“尔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嘛,你明白的!哈哈,大家伙也都明白的。说下去呀,别在这紧要关头打住了啊,反而让我们往别处想了。”
福尔康捉弄的话,说得班杰明更是不好意思往下讲。
“斑鸠,你说啊,我也好想知道你究竟在什么时候认出她就是慕沙?倒底是在换衣服之前还是换衣服之后?”
“小燕子,你也跟着起哄?别老说什么换衣服不换衣服的行吗?在你心中,我难道是占人家女孩儿便宜的人?”
班杰明气恼地瞪着小燕子,心说,别人不知道我的为人,莫非你也不知道吗?我如果是这样的人,早在那一年夜的苍山我就得到了你,何必会扯出后来的许多事来?
“我当时纠结了好长一会子,最后还是对自已说,师父说的对,只要不把她当成一个女孩子,给她换下湿衣裳又何妨?我这是在救人!当我……当我为她除去了湿衣之后,不经意间看到了的伤疤时,我就吃了一惊,忙去看她的脸,这下子我可是完全吓倒了,天,原来她就是我曾经救过,也差点儿因她而成了猛白刀下之鬼的慕沙?那一刻,我真的是手足无措了,闭眼胡乱地为她换好了衣衫,逃出了屋子。”
“师父见我不对劲,询问我原因,我瞒不过,只得将真相说了。师父听后只说了一句:命也!缘也!之后,就令我不可再以真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对她充满了好奇,她不是猛白最心爱的女儿吗?她为什么要到茵莱湖投湖自尽?”
“她醒来之后,见身上穿着男人的衣衫,果然是又羞又急,逼问师父是谁换的?我躲在屋外偷听,听从不说谎的师父编出了请山下的阿婆来帮她换下衣衫之类的话,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到了第二天,师父打算送她下山,谁知她赖着不肯走,非要跟着师父学武功不可。师父实在是拿她没辙,只得又把我推了出去,命我扮成了他的模样,自已躲到深林中去了。”
“我随口问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想不开之类的话,实则是为了敷衍了事,想着越早打发她离开越好,眼不见为净,免得又让我想起她父亲的不守信约,白白地给自已气受。”
“谁知道她却因为我这一句而哭的很伤心:老人家,我叫沙沙,是阿瓦一个大财主最小的女儿。我阿爸有好多个妻子,我的阿妈是大老婆。可我阿妈年纪大了,不漂亮了,我阿爸不喜欢我阿妈了。不过我阿爸却很喜欢我,我阿妈这才没有受到我阿爸别的妻子们的欺负。我也很为我阿妈争气,我的书念的最好,武功也比别的哥哥姐姐们好,我阿爸不管去哪都会带上我。但是,在八月初九的那一天,我为了救我阿爸被坏人的毒箭给伤了,后来,性命虽然是保住了,可我的武功没有了,一点内力也使不出,身体也时好时坏的,再也做不回过去的我了。一开始的时候,我阿爸还象以前一样待我,常常来看我,到了后来,我阿爸看到我和我阿妈天天哭,也烦了,只说事情忙,十天半月也不来一次。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本来就妒忌我,看到我失了我阿爸的宠爱,个个来雪上加霜。最坏的就是我阿爸第二个妻子生的儿子,时不时地来嘲笑我。前天,他居然说要和我比剑,如果我输了,就乖乖地带着我阿妈离开家,把大老婆的位子让给他的阿妈。现在的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呢?我不想让我的阿妈因我而被赶出家门,就一个人来到了曼德勒。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茵莱湖边,想着如果我死了,说不定我阿爸会想起他曾经喜欢过我,会因些对我阿妈有些怜悯”
说到这,班杰明看了看永琪说:“我以为这样的事情只有紫禁城中才会发生,想不到缅甸这么小的一个国家也会有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
“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悲哀!”永琪心有同感,对慕沙徒生了许多的同命相怜之情,对班杰明说:“我想,你在听完慕沙的故事之后,一定想到了我,也一定同情、怜惜了她,然后,你就帮她恢复了内力,然后又指点了她的剑术,让她回去打败了她的哥哥是吗?”
“永琪,我的心事自然是瞒不过你的,我们一起在紫禁城中度过了多少的岁月,愉妃娘娘的深宫独守,你为了你额娘的发奋图强我都是看在眼中的,因为你,我十分了解与同情她的处境。再想到她会内力尽失也是我当时只给了她大半粒的解药,她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的缘故,我心中更是不安。”
班杰明又道:“只不过当时的我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帮她恢复内力。我去求了师父,说明了一切,师父慈悲为怀,用无量神功助她恢复了内力。我又以我师父之名,教了她几招用我曾经从你那学到的中国剑术与西洋剑术相关结合的剑式。她很聪明,只用了三天就学会了,然后兴冲冲地下山回了阿瓦。”
“她走之后,我师父就对我说:明儿,看来我们师徒的缘分已尽了!明天,我就要回印度去了。我很难过,也很舍不得师父,一定要跟着他同行。师父对我说,我还有未完的使命,要我把从他那所学到的学识用于帮助众生之上,不许我跟随。我不同意,守在师父的屋前盯着他,他如果离开我也便离开。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之后,师父已经不见了,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