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登时就被踹开了,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窗边那厚重的窗帘被微风掀动,露出一条细缝来,也透出一抹光来。
“人呢?”唐镜封沉着脸,“祈?”
门口旁边靠着墙坐在那里的青年因为门突然被踹开,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这样的亮度而眯起眼来,但也不妨碍他一脸错愕地看着唐镜封。
“唐……镜封?”
祈动了动发干的唇,许久没有说话的他感觉自己的声音沙沙的也干巴巴的。
“我在。”唐镜封听着声音顿时回头,目光落在门口旁的角落里,那里坐着一个人。
他愣了一下,突然就上前,啪地一下把灯给开了。
“别开,我有点不适应。”祈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他感觉这光亮极了,似乎要刺瞎他的眼。
唐镜封啪的一下又把灯关上。
他蹲了下来,轻轻地问道,“祈,你没事吧?”
他长这么大还没安慰过人,刚刚一时冲动踹开了门,如今见这人没事,他松了一口气后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此时只能干硬地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祈突然抬起头来,自嘲地笑了一下,“不就是一场比赛吗?没我也没啥事,总算是赢了。”
也对,毕竟赢了。
虽然他不在,虽然在他父亲眼里这场比赛的价值还比不过区区几万块钱,但也是赢了啊。
“真的没事?”唐镜封站了起来,看在被踹坏的门,他沉默了一下,伸出手揉了一下祈的脑袋,“那我走了,你以后一人睡了。”别睡着睡地掉了下去,可没有人这么好心把会把你捞回床里的。
重死了。
“啊?你去哪?”关了自己几天的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京珞归队了,我去找条出路。”唐镜封抿着唇,其实他知道楚风凛他们不排斥他,但他毕竟是后来才来了,如今人家回来,他总归是有些尴尬的。
“还打电竞吗?”祈也沉默了一下,他也不是小孩子,有些东西他知道没办法挽留的,作为这么久搭档,他尊重唐镜封的选择,毕竟人家没必要一直在这条路耗下去。
“打,怎么不打,我是要一路走到黑的。”唐镜封也很迷茫,他其实不知道自己离开了战队后要做什么。
他家是经商了,只要他现在回去继承父业他就能混的很好,但是他不想。
怎么会想呢,虽然一边是他不喜欢的却安慰的商道,而一边是可能连桶装泡面都吃不起的却是他热爱的电竞。
虽然穷得叮当响,但却是他心之所向的。
“好了,战队的人我都见齐了,也该走了。”唐镜封道。
祈沉默地看着他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抬起头来,看着被吹起的窗帘,突然他站地起来,冲到窗帘旁,一把拉开窗帘,那阳光顿时照亮了满屋黑暗。
打开窗户,祈刚好能见到楼下,见到他的搭档。
心底突然感觉似乎没有过不去的坎,这世间除了昨夜还有清晨。
“唐镜封,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帅?”祈突然冲着楼下吼了一句。
唐镜封拉着行李箱的手突然颤了一下,差点没把行李箱扔了出去,他回头看了一眼楼上。
什……么?
“你刚刚踹门的时候帅呆了,喂,别想歪了,劳资没别的意思,就是谢谢你一声。”
“嗯。”唐镜封应了一声,拉着行李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