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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要一起聊聊天吗?”眇夫人小折扇打开的扇面往胸口一扣对着空气眉眼弯弯。
周围寂静无声,因为有用于保护的结界就连用于鸟鸣都听不到。眇夫人微微偏头,目光遥遥的看向虚空中一点,虽然表情如常,但语气陡然转冷:“别看了说的就是你呢。”
这一刻熵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何为骇然。明明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明明眇夫人应该是看不见他的,但水镜上眇夫人犀利的目光透过的画面正对上它的眼睛就好像对它的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
迟疑的声音响起:……你能跟我对话?
眇夫人挑眉:“终于说话了啊。不过,你不像那些家伙的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这倒让我有一点惊讶。所以你应该属于等级不低的那一类系统吧?”
你是什么人?
眇夫人笑眯眯的说:“别紧张我可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平白无故的将一个人带离他应有的命运,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
眼眸难得有了认真:“你在害死他。”
熵抿唇不语眼神放空金色的眼眸里跳动着奇异的光芒,好一会儿光芒熄灭再开口时,脸上所有类人的情绪都消失殆尽,淡淡的声音像是淬着极寒的冰碴:我不会害他的也与你无关。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压根不在意话语间的淡淡威胁,眇夫人笑容更灿:“你根本不能也不够格做这样的事。还是说,你的行为本身就是被更高级的管理者放权的?小可爱,你的背后站着谁?”
熵金色的眼眸里就像是冰封的千里荒原:巫眇,好奇心会害死你的。
久违到她都快要忘记的名字重重的砸在心湖之中,瞬间激起滔天狂澜。眇夫人目光晦暗,用扇子遮住嘴角的冷笑:“看来已经换了芯子和我聊天了啊。也好。我只有一句忠告: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莫深知道真相,你觉得他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还是感叹命运的操蛋?”
都与你无关。那头传来冷淡声音。
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就像那场对话从没发生过一样。感受到那个人已经消失了,眇夫人握着的扇子的手垂在身侧。不远处的枝头上跳动着一只灰扑扑的小雀儿,歪着头看了看她。
“的确与我无关呢。”
不过,这种难得一见的绝世好戏她又怎么舍得错过?
……
时间,过了多久?
莫深捏了捏鼻梁,脑子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一切都浸润在黑暗之中,他记得他们没有拉窗帘,可是现在整个房间都被沉默的黑暗温柔的包裹着,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他不是一个喜欢放纵的人,但也架不住洪水开闸。手脚有些乏力,大脑摆脱被快感支配后,濡湿的胸口空虚扑面而来。
空气中翻滚着浓重的血腥气,掩盖了其他一切味道。摸了摸身边的身体轮廓,皮肤因为失血过多带上了凉意,没有听见明显的呼吸声,莫深低声问:“你还活着吗?”
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去探探对方颈部的血管,刚一动就被轻轻握住了手。
“等我。”
将那只手从自己手上拂下去,莫深摸索着从柜子里取出睡袍,按照记忆中的地形摸到了门把手,打开了门,新鲜的空气立刻涌进鼻腔,令人神志清晰。眇夫人就站在外间,在点缀着碎星的天幕之下,侧颜宛若一朵怒放的人间富贵花,吸引着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莫深走到她旁边问:“夫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眇夫人侧过头:“午夜刚过。”
“我记得ega的发情期至少有三天。”他清醒得太快,即使是体质变异也不至于几个小时就褪去了情潮。
“所以我帮你加速了时间,”眇夫人冲他暧昧的眨眨眼,“还顺便帮你关了个灯。”
莫深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您可真贴心。”
“我需要您之前给我的恢复伤口的药。”
眇夫人用一种奇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透过睡衣的领口,能够看到皮肤上残留的凝固的暗红色痕迹。莫深身上没有一丁点伤口,那么这血的来源不言而喻:“从刚刚我就想问,你是去上床了还是里面就是杀人现场”
莫深毫无心虚的说:“您要是再慢一点答应,那就两者都是。”
眇夫人无奈的摇头,一边向他摊开手:“真是令人看不懂的情趣。”
手心中,赫然是与之前无异的金色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