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纪闻言,抬手从额边顺着眼角摸下来,那疤痕格外凸起的棱。有些长,确实有些影响他的面儿了“小爷这不是啥好药都抹了,大夫都说了,坚持下去是不会留疤的……吧?”文华那小子给的会不会是毒药?专让他破相的?
“啧!”乔易汎凑过来,左右的瞧“我那凤兮阁也有去疤的,你要不要试试?阁里的姑娘们都说好用的紧。”
乔易汎端起酒盅,咂了一口“之前依依练琴伤了手,也是抹了那个去疤的,结果愣是没留下一点痕印。”
“真的?”卫子纪轻点了一口酒“那吃啊!麻溜的,吃完去你那给我取来,小爷哪能破了相,这不是胡闹嘛,话说春宴楼这是换厨子了?怎么新多了这么多菜式。”
楚翛然啃完一只腿又啃了另一只腿,舔了舔指尖,望了一眼菜色,点点头“是多了,听说楼里这几日来了位神秘贵人,特意搜了一些小名气的小吃。”
“可不是,连我那些姑娘们都重金请来春宴楼里来弹奏鸣曲。也不知道哪方人物了,真真是挥金如土。”不过他就喜欢这种豪气粗大的人物,送来的钱不要白不要,他乔易汎哪有放银子跑的道理?
“哦?”卫子纪提起了兴趣,手里剥着螃蟹,看着二人“听你两这口气像是对号人十分感兴趣了?”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点头。
卫子纪一笑“查不出哪来的?”
乔易汎摇头,只有贵人风声,是何来头是一点也不清楚。
楚翛然也摇头,吞完口里食后,才道“出手很气派。”说完继续埋头苦吃。
三人闲聊,桌上珍馐美馔大半去了楚翛然的五脏庙。乔易汎嗑着瓜子,呐呐道“楚兄,你家道中落了?本公子不介意你来我这里擦桌子。”
卫子纪一眼扫去楚翛然桌前啃的骨头,勾唇而笑。怕是被权叔收了银两扔出来了。
楚翛然撇他一眼,擦擦手,随后就是一个扫堂腿过去。乔易汎跳起来,离开是非之地。手腕潇洒一转,打开折扇,朝着楚翛然呲牙一笑。
楚翛然也回他一笑,拿了桌上一个猪蹄用了三分力道砸向乔易汎。乔易汎知他留有一手,微微侧身,躲过这迎面而来的大猪蹄子。
刚要嘚瑟一下,就听身后“啪”的一声脆响,随后酒香四溢。
三人都愣在了那里,天为证,楚翛然真的是不经意打翻了这壶酒。看着为某个人特意留了一壶的佳酿碎了一地,乔易汎手里纸扇忍不住指着地上抖起来,转身颤着声问“子……纪,桌上还有吗?”
卫子纪拿起他眼前的一壶,在乔易汎面露喜色时,翻转清秀细白的手腕,壶口朝下,滴下最后一滴。
乔易汎张了张口,哑口无言。他觉得他要完了,李清逸心心念念的‘春意’就这样被猪蹄子搞没了。
楚翛然见大事不妙,想偷偷溜走。
“站住!”乔易汎嚎叫。
楚翛然回头看他,面上有些尴尬之意,这实在是误会啊!实话开口“我想先走为上。”李清逸这人面像看上去温温和和的,但是个切开黑,尤其他还是摔了依依姑娘的酒!依依姑娘的!
乔易汎剑眉一挑,快速上去拉着楚翛然胳膊“你学习一下廉颇大人,古有廉颇将军负荆请罪,今有楚兄负猪蹄子请罪。”
卫子纪咋舌“这么严重的吗?”他实在对于李清逸这人不太了解,只在二位好友口里听过几次,并没机会见过此人。
乔易汎欲哭无泪“可不是,别听闻李清逸什么狗屁京中第一才子什么什么的,骨子可是嗜酒如命的人啊,再说了……”想到另一个原因,乔易汎以手打开纸扇捂面。
卫子纪支着下颚,一脸迷茫。
楚翛然接过乔易汎的话“咳,还有,老李心悦依依姑娘很久了……”
“哦?听闻丞相家风甚严,他与柳姐姐,是两情相悦吗?没听柳姐姐表露过呐,难道是单相思?”卫子纪纳闷。
乔易汎回的一本正经“凤兮阁是李兄的阿。”
绝美面上一愣,凤兮阁是李兄的啊?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卫子纪已经看不懂事情走向了。
“你是帮忙看场子的阿!”好半会,卫子纪恍然大悟。
乔易汎大怒“这是重点吗!!!”
打闹间,外面传来叩门声。楚翛然随手就开了门,外面站着一人,高大魁梧。
“请问酒香是从几位公子房间传来的吗?”
乔易汎咳了一声,站出来“是啊,怎么了?”
那魁梧的汉子向他们拱手“我家主子有请几位,能否赏脸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