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惜文搀扶着季昶，泪水朦胧了她的双眼，“阿渊，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到头来你不仅害了小玖，还将自己弄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不人不鬼？”季昶自嘲一笑，“若你女儿乖乖配合，我也不至于如此，瞧瞧你，生了个什么玩意，害得我到这步田地。”

“你还怪小玖！”季惜文缓缓松开季昶的手臂，后退数步，“事到如今你，你都不知悔改，到责怪起了小玖，我不疼爱小玖，但还没狠心到你着样，小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不也没有阻止我，还缕缕派人来打探。”季昶依靠着石壁，看着季惜文悲愤的神色，“你伪装了这么多年，不也是为了从中获取利益吗？装作这副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季昶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多么讽刺，当初的他就是被她这副模样所勾引，为了她还亲手毁了自己的婚约，在她有身孕时却扔下她逃走了。颜面尽失的他却无法对她做什么，只能派人偷偷盯着，有时自己还会扔下公事跑去看她。他等着她来向他道歉，没想到一等就是十五年。

“令人作呕？你当年和你现在所说的可大相径庭，为了勾引你我可是下足了功夫，本来只想勾引住你让我有个家主夫人当当，结果那群老头竭力反对，你的态度也不够坚决，我只能回去了。”季惜文玩弄着手指，那股清纯的气息已是不见。

“小玖我本是想要打掉的，可是让我意料不到的是她居然身怀天命，哈哈哈，季家期待了数百年的天命居然落在了她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身上。”

“当真是好算计。”季昶闭上眼睛，将自身的内力缓缓放出，欲化为虚无。

季惜文挥手在季昶天灵盖插入一根小指粗细的银针，又将他打晕。

几个身着银袍的男子将季昶抬入冰棺中，随着季惜文向山下走去。

亦魂将枫玖抱到了密室，开始为她疗伤，“为师就算把你身上的内伤外伤都治好了你也活不了一个月，还浪费为师的药材，到时候为师向夜陌邪要药钱你可不要心疼。”

枫玖看着亦魄忙里忙外，口中还絮絮叨叨，想笑却怕扯到伤口，忍着着实有些难受。

“你还笑，你就几天可以活了知道了没有，好好想想夜陌邪该怎么办，那个二愣子知道你要是死了会独活，别做梦了。”

“人总有死的一天，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很多了。等我走了不要告诉他，你替我好好照顾一下。”枫玖轻轻扯出一个笑，“就拜托师父了。”

“他要是刻意寻死为师也没有办法，其实为师感觉活得像行尸走肉也没什么意思，要是亦魂不在了为师也觉得没什么意义了。”亦魂在缝着枫玖腿上的伤口，银针刺破周边的肉，将伤口缝合，“要是夜陌邪先你而去，你会如何？”

“将后事打点好，然后......”枫玖一顿，“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