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会议之后，不仅五点十校在大力招生，各个初中也都在招生。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场景呢？我认为是利益驱动。

对于职业技术教育，社会需要一个认识过程。高考虽然形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场景，但是那是正宗的鲤鱼跳龙门。家长们存在着职业高中毕业生不包分配，还不如念普高，再给孩子一个缓冲，三年之后再看的想法。

那么，只有连普高也考不上的毕业生才有可能报职高，这部分学生在城区的可以跟长辈或兄姊去做买买，在农村的可以种自家的地，养自家的畜禽，也不一定报职高。

就全县看，一年初中毕业生一万多人，普高可招5000人，剩下的去掉务农和打工的，只剩3000人，落到各学校的情形千差万别。于是，一时间招生广告铺天盖地。

一天，我正在范家屯二中包点，刘海林打来电话，让我速回局里，说招生出事了，高局长发火了。

我截了一台大客便回到公主岭。刘海林领我进了局长室。高局长问：“你包东部战区吧？陶家屯中学怎么说全国招生呢？这是闹着玩的吗？县领导追问下来了，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一听也懵了，早晨我还和陶家中学联系过，他们要办一个木瓦班，招30名学生，怎么弄出全国招生的说道来了？他们校长不会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吧！

我突然想到，他们镇管教育的副镇长叫全国，会不会是以讹传讹呀，便说道：“高局长，是不是副镇长全国负责招生，被误会了，传错了。”

高局长晃然大悟说：“有这个可能，刘海林你快去核实一下。”

刘股长如同接到大赦令似的，立刻出去打电话了。高局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这一段干得不错，上下反应都挺好的，小伙子，继续干下去！会有前途的。”

典型的打个嘴巴给个甜枣。不过，也不错，没有这事，想见他都难，起码可以加深印象啊。我说：“高局长，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要是没啥事，我回去啦。”

“那边的事急吗？要急，用我车送你！要不急就别回去了，事不是一天办的。”高局长现出了和蔼可亲的一面。

“我包东片，想给各学校打电话，强调一下招生广告问题，别真的出现啥问题。”

“好，很好！有事业心，有责任感！头脑清醒，办事谨慎！你去吧！”高局长连连夸赞道。

刘股长笑着进来了：“真是汤潮说的那样，为了体现重视，陶家中学的招生广告是以镇里名义下的，负责人是全国。呵呵……”

“哈哈……我马上打电话跟县领导说，你们忙去吧！”

一场虚惊过去了，这个笑语却传了出去，业教股股长方占武编了一个顺口溜：海林汤潮真不糠，职业教育美名扬。全国招生去陶家，原来培养木瓦匠。

陶家屯镇的副镇长全国，和我同岁，以抓工作狠而闻名，他们哥五个，他是老大，名字合起来是国民党毕胜，因此，他父亲在文革中被打成了反革命，受尽了摧残，通过这件事，我俩成了好朋友。

开学了，还真不错，招生名单上来了，共招上3186名学生。其中幼师班达到了3个，县里高官的女儿都进了其中的一个班。可能这是招生完成计划的原因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