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五十步笑百步。”高渐离冷淡地评价道。
盗跖咂舌闭嘴,说实在的,他并不晓得高渐离在说个什么。
云今带着两把剑一起走的。
一把水阁,一把世扬。
他们本都有相配之器,但又都一拍两散,她想了半天,留下哪一把都不合适,便都带上了,让他们相互之间也做个伴。
赵高追杀他们期间,她问过阿年,可有找到那把忠名之剑,不过给她的答案都是不想搭理的冷漠和绝望麻木的无奈。
阿年后来成了子婴的贴身侍卫,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想,若是他日再见,恐怕他们已成敌对了吧。
但终归没有。
子婴站在城墙上望着兵临城下。
项少羽仰望着天空,阳光有些刺眼,但他的眸中并不是仰望的神色,而是俯视。
子婴笑着打开了城门,迎接了少羽,他还是不到云今那般身高。
他的嘴角挂着笑,余光瞥到了阿今,她穿着一身军甲,未施粉黛,脸上还有些灰扑扑的,三千青丝都用冠来束起,像是男儿一般。
子婴学会笑是在很小的时候了。
但是云今在他那最无忧无虑的一年里,没有见过这样夸大而僵硬的笑容。
“项将军,刘叔也到了多日了,不如一起喝喝茶吧。”
他云淡风轻道。
“小子,你以为你开了城门咱们还能公公平平地谈?”项伯摇头笑道。
身后的士兵都大笑了起来,阿宏看了她一眼,发现自家老大没有一丝笑意。
阿年站在子婴的身侧,漠然地看着这天气的风云变幻。
“押下去,严加看管。”云今厉声对他说道。
“是。”阿宏束缚住毫不做挣扎的子婴,看着孩子的笑容,手上也没下重力气。
少羽知道她有心再照顾照顾子婴,终归没拦下,便随她安排。
阿年也被绑着走,神色没动,他本来也就不爱说话。
“好看。”子婴临走前擦过她的肩时对她笑道。
“什么好看?”她没明白他的意思。
“剑。”
云今握住右手上的世扬,眼睛忽然被热流模糊,她没答话,一脚蹬上马,便随着大部队集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