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夙是夜国亲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能拜进稷下学宫俞老的门下,也不算什么稀罕事。这样一来,这一切也就说通了。
徐锦行面部表情有些尴尬,站起来在房中踱步不安,“崔娉婷?那个七岁作诗,十岁就能讲出治世之道的文娘子崔娉婷?”
如墨也尴尬了,站着脚疼,她索性坐下,端起之前自己用过的那个杯子喝下里面早已经凉掉的茶水。
徐锦行一口气没提上来,望向今天的始作俑者淳于小侯爷,问道,“崔娉婷不是死了么?小侯爷你该不会去掘了人家的墓,偷来这块血玉吧。”
“......”
淳于彧之说道:“徐公子,我哪有那么恶趣味,那玉是我花大价钱从黑市的买来的。还有,想掘崔娉婷的墓的人,可不是我。”
徐锦行抽了抽嘴角,缓下面色。好吧,淳于小侯爷虽然有时候任性了些,掘人坟墓这种事情想必还是干不出来的。
但是,夜夙的眉毛跳了跳,他本想亲自去掘崔娉婷的坟墓,可惜有人比他先行一步了。
夜夙湛黑的眸子盛着笑意看向苏见信,苏浅浅也开始注意夜夙和苏见信之间的一些小动作了。
“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她说道。
苏见信目光掠过她,回视夜夙,“听不懂就不要听了,回家吧,等我忙完,回去再与你解释。”
“怎么解释,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即将成为我夫婿的人,你们这么在意那块死人的东西,是为了什么?”
说到底,她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在乎。
“哥哥对我一向有求必应,从不打骂于我,可是这些天,为了那个崔先生的女儿,你已经几次三番训我冷落我了。”
苏见信和夜夙眼神交锋之余,对着苏浅浅颇为无奈的道了句,“浅浅,别胡闹。”
苏浅浅环住双手侧了下身子,避开苏见信拉她的手。
如墨安慰道:“人非圣贤,总会被一些执念困惑,一时间忽略了身边的人,也是常情。”她说,“苏三小姐要体谅苏大公子才是。”
淳于彧之捻着面前盘子里的枣泥糕,连声痞气附和,“是是是,苏大公子琐事繁身,难免会对身边人有所疏漏。”
苏浅浅听进耳朵里,又是别样的一番意味。“淳于彧之你不作能死啊。”
吵吵吵,让你们吵,吵得我头疼。你们继续吵,我走行了吧。
苏浅浅拉上已经把自己当做一柱空气的秀秀负气离去,屋里的拔剑弩弓的暗涌愈加开始强烈。
“诶,小妹。”
徐锦行往椅子里一摊瘫,万事绝望,他不过就是为了逃避家里的压力,跑出来玩两天,怎么会遇上那么多破事啊。
苏浅浅在一脸大厅角落里坐着,时不时伸着头往去二楼拐角的那个房间瞄。
秀秀叹气,“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喜欢王爷偏偏要矢口否认,现在好了,莫名其妙被小侯爷爆出来一个疑似情敌的人,都不敢当面去问王爷。
苏浅浅耸耸肩,“本姑娘不发脾气,他们真还把我当做闺阁里无脑的米虫了。”
未来的幸福需得抓在自己手里,才能安稳,夜夙那条路,仅是权宜之计罢了。
去他令堂的一年之约,要是她能有自己跑路的资本,何愁被逼婚逼嫁,早早拎着小包袱跑路了。
这时,苏浅浅对面二楼之上有人抬价,八千两,买下那块玉质上乘的血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