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章 我要留在这里过夜(1 / 2)愿无深情可回首首页

就像是被鬼点了脑门,我浑身竖起了鸡皮疙瘩,迟滞好一阵,才硬着头皮上前。

把门带上,我用手狠狠搓了搓脑门,让自己稍微清醒了些,这才开口:“罗先生…”

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冷冷再丢来两句:“怎么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你死了。”

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他叫罗智中。

他算是我的金主,但我不算是他的情妇。

我是在读夜大时认识的他,当时他是深大成教院招聘过来的兼职讲师,反正他给我们上的第一节课,坐在前面几排的女同学不约而同哇了一声。

确实,初见时他看似成熟稳重又温文尔雅,他那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上总带着淡淡迷人的笑容,反正我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

而我与他的真正交集,始于某天下课后,他叫住了我。

他很委婉很含蓄地表示,他需要一个长期女伴,陪他参加些应酬活动。我只需当一个尽责的挡贱牌,不需要陪他上床。

我问他找我的理由,他说我青春漂亮,落落大方伶牙俐齿的同时看起来又足够贪婪,我符合他所有要求。

即使我对他这番评价不置可否,但我无法拒绝他豪掷万的诱惑。

刚开始,他确实对我温和了一阵子,可随着时间变迁,他越来越用行动向我证明啥叫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总之,他高兴的时候对我还算和颜悦色,心情不佳时就像一头咆哮的狮子,我从初始的畏惧,演变成木然的敷衍。

往常,罗智中不管说点啥,我都贱兮兮笑,这茬就过去了。

然而今晚,我莫名烦躁,又有酒精壮胆,我慢悠悠上前把酒瓶子顿在茶几上,再把包包随意摔在沙发上,冷淡道:“没能接到你电话是我的错,我很抱歉,我以后不会再犯。但罗先生,我们之前不是达成共识,未经允许不得自作主张到对方家里来,你这次破门而入,是个什么意思?”

仿佛我这几句话,就是一只活脱脱的打火机,把罗智中给点炸了。

他昂起头来,以那种刘多安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敢忤逆我的眼神死死盯着我,说:“又是在外面跟那些野男人鬼混?刘多安我警告过你,我是不屑睡你,但你别他妈的到处勾引男人。”

他这样没半点根据就瞎对我泼脏水的行为,我已经习以为常,我本应像以往那般一笑而过,可我这会儿却犯起了傻逼,对他的目光不躲不闪:“我今天一直在忙工作!我累了,没什么事的话,罗先生你该走了!”

或是我这些年,在他面前总像一条翻不起浪花的咸鱼,他说一我不敢说二,现在我的反叛让罗智中明显滞了滞。

顷刻,他的脸阴沉一片,他粗暴扯了扯领带,再斜视着我,惜字如金:“去洗澡。”

我一个咯噔,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罗智中冷不丁站起来,他朝我贴过来:“我要留在这里过夜。明天我会让助理把过夜费给你送过来。”

被他突如其来的贴近吓得连连后退几步,我瞪大眼睛:“我们之前协商好,只陪应酬不陪床!”

罗智中把领带彻底扯下去:“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会白玩你,钱另算。你跟我那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拒绝我的下场。”

再瞪我一眼,罗智中声音略沉:“洗干净点。”

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我像是被鬼扯着不断往后退,直到身体被电视柜挡住,我飚出几句:“我不是处了。我以前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处,我跟很多男人睡过!我连二手货都算不上!”

尽管我对要用一手货二手货之类的词加注在自己身上,多少有些难堪,但我不管了。我只想打消罗智中要跟我进一步的念头。

罗智中在对待男女欢愉关系里,有着似乎难以跨越的洁癖。

循着我这话,他眼神越发阴郁审视我几秒,他突兀轻笑:“不用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处。我要亲自验货。”

三年前的某一天,罗智中也是这般发神经似的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让我跟他来点真刀实枪的深度交流,当时我相对年轻,胆子也不够肥,我在被他快吓破胆之际,谎言张嘴就来,他当时骂了我一句烂货,就再无下文。

鬼知道他今天抽什么疯旧病萌发,并且病情已经快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手心里面沁出密密麻麻的汗,我努力吞咽几下,从咽喉里面挤出几句:“罗智中,我想终止协议。那万,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

高高在上逼视着我,罗智中嘴边浮起一抹冷笑:“还钱给我?刘多安你拿什么还给我?据我所知,半年前,你在宝安西乡那边付万买了套三居室的在建民房,上上个月,你换了新车。几个月没见,你是转开银行了?还是家里备了印钞机?”

我要提前与罗智中终止这可笑关系的念头,并非是一朝一夕,它已经根植在我的脑海里几百个日夜。然而我太了解罗智中,我怕贸贸然行动会给我招致恶果,于是我不断酝酿,静候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