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
“大人,我们先认清黑胡子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让雷河缴更多的钱财给他,据我了解,大名山下有许多的木料加工厂,可以让雷河以收保护费的形式,前去征收保护费,再设点设卡,从买料的木匠商手里征收税费。”
这个办法一石多鸟,不可不谓之狠辣。
既可以解决雷河的烦恼,又能控制木料的源头进出,间接打击木工行会的控制力,最后达到控制整个楚城木料行业的价格和货源。
虽然不太厚道,不过乱世有乱世做生意的方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木料厂跟木工行会穿着一条裤子,不见棺材不会掉眼泪的。
总兵和雷河听得连连点头,大名山的木料厂大多集中在靠近楚城的北段,加上设卡征收买木料的车队税,肯定能获取不少钱财。
唐义接着道,“这样,既不用抢劫商队,也不会伤害无辜,又可以获取大量钱财,只要有总兵大人您的配合,此计肯定能成。”
只要不伤害无辜,总兵大人就没空去管,钱税这些事城内是县令的权责,城外更是没人管得了,雷河又能更进一步,获取更多情报,总兵大人十分满意这个计策。
总兵大人哈哈一笑,拍拍唐义道,“配合什么的好说,为了剿匪大计,本将心中有数。”
离开总兵府,雷河悄无声息的出了城,郭武拉过唐义,忧心道,“雷河此人前科累累,真的可信吗?”
唐义微笑道,“人都会犯错,有的错不可饶恕,有的错却可以给他机会改过,雷河忠孝两全,只是跟错了人,我希望给他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
郭武撇着嘴摇摇头,“你太仁义了吧?我是不信什么浪子回头,你还是小心点为妙。”
楚城大大小小的木匠行约有二十几家,其中唐氏木匠行,江氏木匠行,孙氏,刘氏这几家算比较大的。
二十几家木匠行用的木料大多是大名山七八家木料厂提供的。
这些木料厂每年都会向黑胡子交纳一定的保护费,数额很少,黑胡子主要靠抢劫商队为生,没怎么在意他们。
雷河分管北段之后,这几家木料厂没和他打过交道,就不再缴纳保证金了,反正他们已经跟这片的山匪混了眼熟,山匪们很少为难他们。
谢班正在忙着,下属通知他有几个木料厂的老板来找他。
其中一位姓胡的老板是附近最大的木料厂老板。
谢班笑脸相迎,热情的请他们坐下喝茶。
胡老板一众人东看西瞟,来者不善。
“你这木料厂占了这么大的地皮,有没有跟这里的老大汇报过?嗯?”刚坐下一位姓刘的小老板就责问谢班。
谢班刚从加工线上出来,擦擦头上的汗,笑道,“这两天我们实在太忙了,还没去请教。”
胡老板阴阳怪气的道,“那你是坏了这里的规矩,在这开厂不跟山里的老大请示,会连累同行的呀。”
“这应该不会吧。”谢班仍然礼貌的笑着回答,毕竟是同行,他觉得应该诚心相待才是。
“啪。”
小刘老板把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气冲冲的道,“什么不会,胡老板看你年轻才指点你,你别不识好歹啊。”
谢班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有点尴尬。
胡老板拦下小刘老板,忧心仲仲的道,“你这个小家伙确实不懂规矩,你说你开这么大个木料厂,也不跟我们这些老厂打个招呼,这以后大家怎么相处呢?”
谢班心里纳闷,我开厂为什么要跟你们打招呼?
不过他没这样问,仍是谦虚的答道,“这是我做得不对,各位前辈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