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进听后,眼角徐徐浮起一丝笑意,忽然从右手伸出一巴掌,放在窦冕眼前晃了晃。
“这个价如何?”
窦冕见保进报出价码,心中瞬间发笑起来,瞪大眼睛,故作镇定的问:“你这价是多少?五万贯还是五万金?若是五万贯,应该随便就挤出来了,若是五万金,我需要找人挪借挪借。”
保进平日给燕窝山处的土匪收集粮草器械,自然知道五万贯有多少,五万金有多少,一时间心里震惊又兴奋,震惊的是没想到自己随便抓一条鱼就能吐出五万贯钱财,兴奋的是自己若能够收来五万金,只需给山寨上缴千金之后,剩下的便就是自己的了。
“快快快!你写封信,我亲自给送去。”保进大脑此时已经被美好愿望冲击的一塌糊涂,不假思索的催促起窦冕来。
“不用,我这有一块腰牌,你去找一个叫于鸷的人,他会带你去取。”窦冕随手从腰间取下腰牌,从栅栏空隙处递了出去。
保进拿在手上,对着火把端详了好一会,不解的问:“这行?”
“我骗你作甚?你拿去就是了。”
保进随手将火把插到地上,而后将腰牌揣进怀中,高高兴兴的的转身离开了。
还没等窦冕松口气,忽然保进又跑了进来:“你们里面那么多人,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于鸷?不会找错了?”
窦冕忍不住笑了笑,解释起来:“跟我一起来的都是我家家将,穿的都是皮甲,随便寻一个人,他们会给你带路,我现在是生死操于你手,难不成还能耍小聪明?”
“好!我信你一次,你等着,我收到钱马上就放了你,说到做到。”
田广见保进离开后,连忙跑过来,低声问:“公子,他会不会去啊?再说了,他就算去了,庞叔也未必找到这来,何况于大哥他们?”
窦冕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反驳道:“我可不瞎,反正不会找你这么个白眼狼,一到紧要关头,就卖我。”
“这……这不小人真没钱。”田广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行了,等着吧,我们快出去了。”
窦冕说完,长伸一个懒腰,继续盘腿闭目养神起来。
田广张开嘴想要问明原因,见窦冕这幅样子,无奈之下又闭上了嘴。
保进走出地窖,伸手入怀,仔细的摩挲着都能递给他的腰牌,这腰牌虽说做工普通,但对于他来说,这是一天暴富的最直接的证明,能让自己觉得这并不是梦。
当打开杂货铺大门后,保进发现半天时间,街上就像换了面貌一样,原本热闹的大街,如今冷冷清清,而这些店铺的门口的街上,行走着许多身穿皮甲的陌生汉子。
跟在这些汉子后面不远处的是一群群县兵,县兵们仿佛发了疯一般,冲进店铺中一阵翻箱倒柜后,又继续选择了下一家,店中的掌柜们对这一切敢怒不敢言,当这些县兵们离开时,一个个还得陪着笑脸。
保进将门关好后,沿街转悠起来,本来并不大的城池,随处可见身穿皮甲的兵士,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强壮,一时间保进意识到自己可能惹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