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毅凑过来,低声问:“黄公,可是有什么蹊跷?”
“公子应该就在城中!”黄浮肯定的说。
“哦?何以见得?”
“送信这人没有入城,要么就是他身上有别的任务,要么就是声东击西欲盖弥彰,不然他为何不入城,反而向北方逃窜?”
庞毅想了想:“黄公,您说他们会不会将公子已经运走了?”
“送信与我发现,有多长时间?”
“安幺说他见到有箭射在船壁上,拆开看完信便命冯牙追击的,按正常的思维,着甲追击,最多也就一刻钟。”
“那不就对了!”黄浮脸上显现出难得的微笑:“别忘了此行有公子与田广二人,若是被运走,两个小孩子哪会安静?搜查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人通报说听到什么救命的喊声,那就证明公子二人被拘禁在城中哪处。”
“要不……我亲自走一遭。”庞毅向黄浮请命道。
“不用!”黄浮摆摆手:“跟我一起去看看舒隽,他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老夫。”
“您怎么知道的?”庞毅惊讶的问。
“老夫从一小吏做到东海相,你以为全凭运气?堂堂县令眼前,能够出现绑架勒索之事,岂是安稳之所?你还是嫩了点,随我进去好生问问。”
庞毅本来以为黄浮只会耍资历,没想到黄浮还有这眼光,忍不住佩服起来。
两人一进正厅,舒隽就连忙站起来,面带焦急之色的向黄浮问:“黄公,征南校尉可找到?”
黄浮打量着舒隽,见舒隽的表情不似作伪:“人若想藏东西,哪有那么好找的?你坐下,老夫有话问你。”
舒隽连忙摆手道:“不……不用,黄公有话直说便是。”
“吾闻:建国立君以礼天下,虚囹圉而免刑戮,除去收帑污秽之罪,使各反其乡里,发仓廪,散财币,以振孤独穷困之士,轻赋少事,以佐百姓之急,约法省刑以持其後,使天下之人皆得自新,更节修行,各慎其身,塞万民之望,而以威德与天下,天下集矣。即四海之内,皆讙然各自安乐其处,唯恐有变,虽有狡猾之民,无离上之心,则不轨之臣无以饰其智,而暴乱之奸止矣。然君之治下後奸伪并起,而上下相遁,蒙罪者众,何以解?”
舒隽憋了大半天,缓缓开口言:“小人……实不知也。”
“有道是先王见始终之变,知存亡之机,是以牧民之道,务在安之而已。天下虽有逆行之臣,必无响应之助矣。故安民可与行义,而危民易与为非,你可倒好,此地如此大事,仅不知道三个字能解释的了的?”
庞毅附和道:“夫牧民而导之善者,吏也。其既不能导,又以不正之法罪之,是反害於民为暴者也,真不知你如何做县令的,难道是一聋子瞎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