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夫认为你刚才说的不妥啊,郡兵非敌,怎可乱来?若是稍有差池,我等当有须臾之危,至于戒备、赏罚,当在此之后啊!”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老氏称: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法令滋章,盗贼多有。法令者治之具,而非制治清浊之源也。昔天下之网尝密矣,然奸伪萌起,其极也,上下相遁,至於不振。当是之时,吏治若救火扬沸,非武健严酷,恶能胜其任而愉快乎!言道德者,溺其职矣。今南方之局,难道这些人不该以死谢天下吗?”
“法者,治之正也,所以禁暴而率善人也。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此而更重之,是法不信於民也。且方其时,上使立诛之则已。故使其中有可欲者,虽锢南山犹有郄使其中无可欲者,虽无石椁,可一次杀多少,方为上,如此一着,当慎之。”
“此地荒馑日甚,盗贼公行,欲治其罪,易也,别忘了临机之权。”
“似过矣,不知庞老弟,可有其他办法?”黄浮语气缓和了许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是以六合之内,八方之外,浸浔衍溢,怀生之物有不浸润於泽者,贤君耻之。今封疆之内,冠带之伦,咸获嘉祉,靡有阙遗矣。而夷狄殊俗之处,辽绝异党之地,舟舆不通,人迹罕至,政教未加,流风犹微。内之则犯义侵礼於边境,外之则邪行横作,放弑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兄不辜,幼孤为奴,系累号泣,内乡而怨,曰盖闻中国有至仁焉,德洋而恩普,物靡不得其所,今独曷为遗己。举踵思慕,若枯旱之望雨。盭夫为之垂涕,况乎上圣,又恶能已?覆国之乱,当消弭与未起尔。”
黄浮心里一惊,提醒道:“别忘了公子可只有百石俸禄,你这样做,越权太过,陛下若知,定不轻饶我等。”
“盖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之所异也。故曰非常之原,黎民惧焉及臻厥成,天下晏如也,何惧生死?此乃天作之机。”
“蛮夷自擅不讨之日久矣,时侵犯边境,劳士大夫。自陛下即位,存抚天下,辑安中国,不顺者当诛,而为善者赏,是喁喁然皆争归义,欲为臣妾,道里辽远,山川阻深,不能自致。然此地惊惧子弟,忧患长老,当行者或亡逃自贼杀,亦非人臣之节也,我等当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
庞毅哈哈大笑道:“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