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麟惊骇莫名心知遇了强人,身在半空拼命挣扎,却也徒劳无功,呼之奈何。
“碰”一声闷响,小女孩一松手徐子麟砸入泥泞,摔得是浑身好似散了架,痛苦不堪,狂叫道:“放开我,放开,你这天煞的怪物,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女孩笑了,脸上留有两枚深深的酒窝,笑着抓住徐子麟的衣领,痴痴地笑道:“好啊!我等着,我最喜欢跟小鬼一起玩了,原本还想洗净了煮来吃,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让你做个水鬼想来以后也不寂寞。”
小丫头放开衣领提起裤腰走向水潭,此时正值月黑风高,阴风呼啸,怪风突起,水面上波涛汹涌暗流涌动,打着旋的漩子突显,水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恐怖的漩涡。
徐子麟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难逃小女孩的魔掌,小丫头笑盈盈的一步步迈向水潭,翻腾的浪花一浪高过一浪,溅起浪花无数,更似是洪水猛兽待人而食。
“怪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徐子麟歇斯底里的狂叫。
“叫吧!叫的越大声我越开心,等你变了鬼记得找我来玩啊!噢!对了,到时千万别忘了我的名字,我叫关关,关关雉鸠的关关”关关嬉皮笑脸的喝道。
“关关,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会。”
“好,知道了,安心的去吧!”
关关放开小手一个浪头打来带走了子麟,拍了拍小手正待回去,徒然眉头一紧吞吐了下小舌,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扭扭捏捏的道:“晏婆婆,您老怎么找来了?”
黯淡的月光下,林子里走出一驼背的老妪,拄着一根龙头拐步履蹒跚,月光下褶皱的老皮堆积在了一起像是古树的老皮坑坑洼洼,套着朴实无华浆洗的发白的粗布衣裳,一步一步老态龙钟的迈出了密林。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是谁放你们私自外出,可知这里有多危险,万一碰上那些人老生该如何交代,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晏婆婆厉声喝道,细细的眼缝精光一闪,举起龙头拐点向潭心,翻腾不止的潭水瞬间变的安宁,水面上的暗流紧跟着消失了踪影,湖面上升起了一人在水中挣扎,承载沉浮。
晏婆婆横眼一扫,龙头拐重重杵地一点,喝道:“交代过你们多少次,不得随意伤人性命,你们倒好就是不听,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晏婆婆……”少女又气又羞神情娇羞,似有难言之隐。
“是他偷看我们洗澡,害得我们一直待在水里不敢上岸皮都泡皱了,婆婆不信你看,这件事可怪不得姐姐和我”关关夸张的大叫,搂起袖子伸出粉嫩白净的手臂。
“冤枉!真心冤枉啊!小生只是路过,实不知有人在此沐浴更衣,若是知晓定不会冒犯,这位婆婆想必定是明理之人,望请明察秋毫”徐子麟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吼叫,使劲的扑腾浪花飞溅,若不是水性好恐怕不被呛死也被淹死。
晏婆婆眼底精光爆闪,问道:“此地深山,人迹罕至,不知这位相公因何到此。”
“小生也是有苦难言,此事说来话长,咳,我本胜浦人氏家住无徵村,今归家探亲却不想在林里迷了路,无意中更是搅了两位姑娘的雅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之过。”
“呸,婆婆休要听他胡言乱语,这林子才多大方圆不过十里,迷路,大头鬼才信”关关大声喝道,板着一张小脸狠狠的啐上一口。
徐子麟在水中伸手指天,道:“小生徐子麟句句实言天地可鉴,若有半点虚假,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晏婆婆目光闪动游离,似看非看的看上一眼,抬头仰望苍穹静思了片刻,长叹了口气问道:“莫非这位小相公姓徐,乳名可是麟儿?”
“正是,婆婆你怎知我乳名?莫非也是故旧?”徐子麟惊喜的问道。
晏婆婆并未答话,反倒是看了一眼少女,少女柳眉紧锁杏眼圆睁,眼底泛起一圈淡淡的荧光,直愣愣的盯着徐子麟似是看得愣了。
晏婆婆摇了摇头,叹道:“抽刀断水水更流,难道这就是缘,孽缘啊!真是孽缘啊!也罢,就让老婆子再做这一回恶人,从此一了百了断了源头。”
晏婆婆举起龙头拐向潭心一点,一道翻天的水柱平地拔起,巨浪滔天向徐子麟头顶压下去,眼看便是没顶之灾。
突然少女冲到杖前,高举双手托起拐头不放,晏婆婆衣摆无风自动,眼底寒芒爆闪,冷喝道:“你敢拦我。”
“婆婆,阿离不敢但请法外开恩放了他,若婆婆应允阿离愿意再不踏出青邱半步,发誓不与他相见”阿离双膝跪倒在晏婆婆面前,大声的恳求。
晏婆婆手中的龙头拐颤抖个不停,像是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喝道:“为他这么做值吗?可知他当年只不过是碰巧,你却对他念念不忘。”
阿离抬起了头,眼底溢满了晶莹,四目相望,哭诉道:“阿离不管他当年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虽为异族阿离也懂知恩必报的道理,只希望他不要死,好好的活着,能活着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