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8章(1 / 2)别来无恙首页

年初四机场内略显冷清安检线内没多少人庄显炀和赵见秋一左一右陪着裴教授,要作伴回榕城转转。

庄凡心叮嘱道:“有事情就打电话,我不关机。”

赵见秋说:“你晚上少玩手机,我和你爸不在你还搬到卧室去睡,不要乱跑打扰别人。”

这个“别人”是指顾拙言,庄凡心失踪于除夕夜年初三才回家,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没干好事。就连昨晚玩手机也是因为肌肤之亲后独自睡沙发的落差太大,庄凡心怎么躺都不舒服和顾拙言网聊到深夜才睡着。

“哎呀知道了。”他不好意思,“这些就别在外面说了吧。”

庄显炀给他留点面子:“好了,我们过去安检都放心吧。”

裴知说:“叔叔阿姨麻烦你们照顾外婆谢谢啦。”

庄凡心和裴知在线外挥手,等人进去了他们从机场离开。今天正式开工,先去看秀展的举办场地敲定后再回sihuette。

裴知开车,眼观八方时察觉庄凡心的神色美不滋儿的,戴着耳机轻轻晃脑袋,他伸手拽下一边:“心情不错嘛?”

庄凡心说:“岂止是不错。”

“看来有好事儿?”裴知分析道,“按照你的需求,能让你这么开心的应该和顾拙言有关。”

在机场当着长辈没好意思讲,憋得肝儿都疼了,庄凡心清清嗓子:“正式通知你一下,我这么个人,和毕业于剑桥大学,担任gsg集团总经理,宽容豁达,用情专一,英俊高大,家财万贯的顾拙言,重归于好了!”

裴知震惊地扭脸:“和好了?真的!”

庄凡心惊吓道:“你看马路啊哥!”他侧身冲着对方,“除夕夜顾拙言来找我,接我去他家,我们谈了谈,然后他答应跟我复合了。”

裴知问:“除夕夜就和好了?你现在才报喜?”

“不是,初二和好的。”

裴知又问:“那初一干吗了?”

庄凡心摸摸鼻子:“睡觉……”

裴知心领神会,立刻懂了,从除夕夜睡到年初二,他审慎地看庄凡心一遍,关心道:“要不要再养两天,初六再上班吧?”

庄凡心脸一红:“开你的车!”

他摆弄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一首歌,打开外放,低沉的嗓音在车厢内飘浮:“从绿到蓝,哪一种是离别的颜色,哦耶,看树看海,哪里是我们初次心动,哦耶耶……”

能不能容得下,容下后来的我……

我知道容不下,这不是你的错……

从高速路口下来,裴知没忍住睨了庄凡心一眼,不好意思讲,在艺术和男人上的审美都那么高,怎么音乐欣赏水平这么够呛。

抵达诺斯会展中心,时间尚早,约的负责人还未到,他们在旁边的咖啡馆待一会儿,隔着玻璃,陆文坐在里面拿着个帕尼尼正要啃。

“这么巧?”裴知说。

庄凡心道:“我约他来排练。”

他们进去,庄凡心招招手去买咖啡,裴知走到陆文所在的桌前,从左踱到右,端详物件儿似的把陆文瞧了个来回。

“干吗?”陆文大概猜到,主动报告,“减掉五斤了。”

裴知还算满意,勾着车钥匙,用钥匙尖儿戳在陆文的肩头,再滑至手臂:“肱二头肌练得不错,但对于这场秀的风格有点多余,再减减。”

左臂被划拉得发痒,陆文“噢”一声,不情不愿的,原以为减掉五斤能挨一句夸呢,就像努力后仍被老师挑毛病的小学生:“穿着羽绒服都能看出来,你透视眼啊?”

裴知隔着一个座位,拉开高脚椅坐上去:“这你就不懂了,我念书时画过的人体那么多,哪怕隔着衣服,身体轮廓和肌肉线条也能看出来。”

陆文吃瘪,吓得把羽绒服拉链拉到顶,莫名有点臊得慌,他大口啃帕尼尼,没再吭声。裴知也不讲话了,低头看手机,无意识地小声哼歌。

……哪一种是离别的颜色,哦耶……嗯嗯嗯,啦啦啦啦初次心动,哦耶耶……

陆文有点呆地扭脸:“你唱什么?”

“啊?”裴知讶然发现,“路上凡心给我听的一首破歌,我居然被洗脑了。”

陆文皱眉:“破歌?”

裴知说:“一点也不好听,歌词也很奇怪,什么容得下容不下,估计是不太正规的网络歌曲吧。”

陆文把半个帕尼尼按在盘子里:“那是我的自作曲!”他就像被笑贫的乞丐,被骂蠢的差生,棱角分明的面容漫上一层愠色,双眸却透出受伤的神情。

裴知呆住,他怎么知道那首歌是陆文创作的……话已经说了,再改口显得虚伪,况且他也不是喜欢违心的人,便道:“对不起,我刻薄了,但确实不太好听。”

陆文很愤怒:“你还说!”

“我说的是实话。”裴知把脸转开,“嘁,不说就不说。”

剑没拔,弩未张,气氛径直结了冰,庄凡心端着两杯咖啡过来,坐中间,左顾右盼不知发生了什么。从咖啡馆离开去会展中心,那二人依旧谁也不瞧谁,更遑论交谈。

成衣秀将占据会展中心的b区,提前半年就约好的,庄凡心和一位姓黄的设计师沟通,关于内场要如何设计布置。

“是中式古典风格。”庄凡心说,“像山水写意,花鸟,国画和水彩风,这些观众能联想到的中国风,统统都不要,没意思。”

他们在偌大的场内边走边看,哪里做细节,哪里打灯,一一安排下来。基础t台已经铺设好,陆文站上去踩了踩,第一次走台步有点束手束脚。

庄凡心忙完跑过来:“走两步!”

陆文提口气,放松肌肉,从顶头处迈开步子,整条t台很长,走到一半时,裴知握着手机从立柱后闪出来,停在尽头那端。

一步步走过去,普通的灯光,不正式的衣裤,像是郑重地走一条寻常的窄路,陆文走到尽头停下,掐着分秒掉头,转身前朝裴知翻了个白眼儿。

“靠……”裴知撇撇嘴,“十八线的命,一线的病。”

陆文听见,大步折回来,黑色短靴踩在t台上咚咚作响,气势汹汹像是要打人,裴知凛然退后两步,待陆文返至尽头瞪着他:“我是一百八十线!但我有一天会成为一线!比程嘉树还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