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上有些不堪重负的房顶,酒囊悬挂脖颈又在房屋周遭寻觅了一圈,也只是耗费了林琰一刻钟的时间。
重回房屋,放下干枯的柴火,林琰屈指一捻,便是一团炙热骤然点亮了这片黑暗。
“小黄,你在干什么!”声音低微,却丝毫阻挡不住林琰话语中的愤怒。
“只是有些无聊罢了!”
“我才离开一刻钟的时间,你便无聊起来了?”
林琰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见小黄昂立在两人的中间,周身缠裹着条条黑丝,原本浓密的胡须早已经稀疏了不少,若是再迟来一会,怕只剩下光溜溜的下巴。
“没什么,本大爷就是有些讨厌表里不一、名不副实之人!”
“你立马给我滚过来,否则……”林琰的胸膛起伏难定,对这烦人精无话可说,更恼恨的是,接下来该如何和这即将苏醒的二人解释。
“呃,这风酒还是真烈,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过了!”两人一脸舒坦地坐了起来,似乎还未来得及发觉周遭的变化。
“天都黑了,想必血灵果也尘埃落定了,是不是又被燸光那厮给抢去了?”
“两位大哥实在是对不起,先别管那血灵果了,你们先看看身边的变化,然后再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我最诚挚的歉意!”林琰旋即恶狠狠地看向躲在一边的小黄,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咦,我记得是在屋顶,莫不是你一不小心让我们滚落了下来?”毛稀一眼扫过便瞬间觉察到不同,“不过身体安然无恙,林琰老弟不用这么自责!”
“就是就是,就是这环境有些埋汰,破衣破袄,还有这一地恶心的黑毛!”毛疏咧嘴一笑,似乎是毫不在意,“不过你还别说,点上这一摊篝火,还真的睡得很舒坦!”
“本大爷早就说了吧,本大爷的举动只会让他们感恩戴德,拔去些许胡须,名副其实暂且不谈,起码省却了打理的麻烦!”小黄瞬间挺直了胸膛,一言一语甚是理直气壮。
两人瞬间醒转过来,下意识地摸了摸陌生的下巴,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粗犷的气质哪去了!”
“两位大哥,实在是对不住,为了点上这摊篝火,我一时没将这小黄看住,便酿下如此大错!”林琰深表着歉意,对眼前的两人由心的尊重,点点恩情早已没齿难忘。
“这就是那块能吃掉半只羊的破石头吧!”毛疏瞥见躲藏在一旁的小黄,瞬间给认了出来,“如果不是看着林琰兄弟的面子,今天我非得挫成这戈壁的细沙,断我胡须,如同砍我头颅,此仇此恨,今日我兄弟二人算是记下了!”
“来呀来呀,谁怕谁啊,本大爷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小黄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似乎想要将这被林琰三番两次责备的气愤发泄出去。
林琰闻言,三步并作两步,狠狠地一巴掌便拍在了小黄的脑袋上,旋即左手一握,根本不给小黄逃脱的机会。
“两位大哥,这小黄该如何处置,还是你们说了算!”林琰看着咬牙切齿的小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酸。
“罢了罢了,估计等到身埋黄土的时候也能长成原来的模样!行了,走吧!”
“喂,大哥,你还别说,你这个样子虽然看着有些陌生,不过依旧是英气难掩!”
“呵呵,疏弟,细细看来,你这样子也挺让人习惯的!”
林琰看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两人,苦苦一笑,心知他们便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不至于让自己太过难堪,也只能一路无言地跟在他们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