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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佳人细语,古寺钟声

“铛铛铛”

清晨,提炉禅寺照例又响起了钟声,不过因为今日不是什么初一十五这般重要的日子,所以上山焚香祈福的香客并不算多,山上的僧人也都乐得个清静。当然那个整日跟在易九安身后的三意和尚现在确实没有这中安逸的想法。

自从他上次在云炉禅师的房中突然晕倒之后,云炉禅师便将他在那黑房中关了禁闭。虽然没有给他上什么枷锁禁制,但清醒过来的三意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忤逆自己师父说的话。

只好等每日有人来送饭的时候,向他们打听些易九安的境况。

“九安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三意轻叹一声。

除了朱垂文大婚和在巫郡受伤的时候,他还真就没有见过易九安流露出半点儿不好的情绪。

哪怕现在也是一样,但在三意的心里却总是感觉,在那禅房中静静打坐的人无时不刻都在留着眼泪。

他还记得那日在郢都询问朱垂文何为情爱的时候,朱垂文和易九安分别所说的话。

他自己虽然未经红尘,但一颗慧心却能够分辨得出这两人的嘴里那可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他在回寺之后,曾经问过自己的师父,为何两个心意相通的人不能够大大方方地在一起,为什么现实不能像那些话本传奇一般看着美好动人。

但他所有的发问都只得到了云炉禅师的一声长叹,他无奈了,只得感叹红尘悠悠,平生起伏,其中百态切莫思量。

可是他既然知道易九安的心里有着朱垂文,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不情愿地嫁与旁人呢?

他问过易九安,问过自己的师父,甚至在每个失眠的夜晚都扪心自问。

当他有一天终于下定决心对易九安说要带她去寻朱垂文时,却只看到了她那本来灵动的眼眸中泛出的暮气的光。

他的那颗被云炉禅师亲自引导造就的慧心竟在这一霎那猛地抽搐了一下。他不解,难受,痛苦。他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那个活泼可爱的师姐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最后去找了一次云炉禅师,却又突然晕了过去。醒来后不仅什么都不记得,还被罚关禁闭

“三意,出来吧。”

就在他不停胡思乱想的时候,黑暗的房间中突然闯入的一道光,让他的双眼有些刺痛。

但他仍是听出了云炉炉禅师那温和慈祥的声音,他连忙站立起来,双手合十道:

“师父。”

云炉禅师看见自己徒弟这萎靡不振的模样,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快出来洗漱吧。马上便有贵客上门了。”

“贵客?难道又是勾陈那狗皇帝?”

他在心头想着,天灵之处竟慢慢飘出了几丝黑气。

云炉禅师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转身就给了这位弟子一个爆栗,刚刚还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只在这一瞬间便像是成了降妖伏魔的怒目金刚。

三意捂着头,很是委屈地看着云炉禅师,竟没来由的有些恐惧。从到大,哪怕是他惹了多大的乱子,云炉禅师可从来没在他的面前显露出金刚像。

他没再多想,默默地跟着云炉禅师走了出去。

在提炉山的山脚下,有两个人正拼了命地向上走着,一个身材健硕,一个则文质彬彬,自然是公叔长风和朱垂文两人。

公叔长风看起来到还好,朱垂文就略显几分疲乏。虽然都是经过了连日的赶路,但他那在强大武学造诣支持下的雄健体魄,又岂是朱垂文这个区区融意境的文士能够比拟的。

走着走着,公叔长风有些不耐烦道:

“朱子,我说咱们何必这么费事。既然那老秃驴和咱们一直都不对付,我们干脆直接杀上山去把你那个心上人给抢下来,直接带回西楚得了。

我可是听说那些出家人吵架要比打架厉害的多,当然,你师父那老牛鼻子除外啊。

你说你现在冲上山去,和那帮光头理论能得到个什么好结果。只要你一句话,也不用你动手,老子直接掏出破城和他们干。保证给你抢回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

朱垂文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走着。

他一直在想着那座古寺中一位俏丽的青衣姑娘,一直在想着她那俏皮的笑声和生气的生气模样。

他想告诉她,不管是幼时的初见,还是少年时的相逢,他都喜欢上了他。

他想告诉她,这些年是自己少了点儿勇气,没敢大大方方地把心里的话说出口。

这次他想走到她跟前,亲口把欠她的那句话给说出来。

但走了没过多久,朱垂文却是经不公叔长风的一阵闹腾,停下喘着粗气说道:

“那云炉禅师可是能和我师九幽道人一较高下的高手,就凭我俩可从他的手里抢不下人来来。

但我相信,只要九安愿意和我走,禅师也不会为难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去说服九安,而不是打打杀杀。”

他这么一说,公叔长风立刻就安分了许多。九幽道人的厉害他可是见识过无数遍,既然那山上的老秃不,老禅师能和九幽道人一较高下,那恐怕三个自己也不是它的对手。更别说还带着一个拖后腿的朱垂文了。

待两人走到禅寺的正门,朱垂文走出半步,双手合十道:

“还请师兄向云炉禅师通禀一声,就说九幽谷朱垂文求见。”

那守门的两位僧人听到了朱垂文的名字也是平淡一笑:

“师父早已在正堂等候二位施主,僧这便引二位施主前去。”

众人到了正堂,看见云炉禅师正和三意背对着他们入定打坐。朱垂文不慌不忙走上前去,轻声说道:

“九幽弟子朱垂文拜见云炉禅师。”

“故友弟子此番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大师慧眼观尽天下不平事,难道不知道在下所想?”

云炉禅师转过身来,却是一脸苦笑:

“九安之事,老衲不便插手,若是施主当真能解开她的心结倒也是老衲的幸事。但有一句话,老衲却不得不说。”

“何事?”

朱垂文在提炉禅寺也住过一段时间,从未看过云炉禅师露出这般神情,也是十分慎重的问着。

“你不能与九安在一起,至少此生不行?”

“哦?为何?”

“这施主你不必知道,但老衲有一言却是要和你挑个明白。若是你执意要和九安在一起,到时,老衲哪怕是杀了你都会前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