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数月,蓝凤变得更加沉稳安静。我拉起她的手,久久不语。蓝凤如同一个大姐姐般,挡住了外界的喧嚣,让我这颗漂泊的心,寻找到了片刻的安宁。
那一晚。我没有再喝酒。离开西餐厅的路上,抚着蓝凤的胳膊漫无目的的向前走。静静的,静静的。前方的路似乎没有尽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我们走了很久,在路过一个公园时,蓝凤找了一张长椅坐下。我躺在椅子上,扑进她温暖的怀抱,甜甜的睡了过去。
…
抱着蓝凤,我睡的甚是香甜。不知为何,她总能给我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可就在我陷入沉睡时,却陡然出现了梦魇。
我站在瑞思特宾馆的门前。赵婷,雨慧,鲁莲心,李环茹,蓝凤,季影,程雅静,鹰韵…她们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我和她们打招呼,得不到回应。她们就这么默默的从我身旁走过。想抓都抓不住。最后走来的是雨微。她还是穿着那件开叉的红裙子,踩着美丽的水晶高跟鞋。还是那么美。那样冰寒彻骨。
我上前想抓住她的手,可抓到的只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眼见一个个女人从我身边一闪而逝,我真的慌了。拼命地向她们消失的方向跑。远处出现了朦胧的雾气,早已迷失方向的我不断的在雾里乱撞。“不。不…你们都回来。回来…”
…
“怎么了?”蓝凤问。
我睁开眼。看见蓝凤双眉紧皱,低锤着美眸,一脸关切的望着我。
我从长椅上坐起来,四处张望。此时以是第二天正午,然天空下了大雾,周围10米开外全都淹没在雾气中。
我紧张的瞟了一眼蓝凤,遂紧紧的将她抱住。“别走,别走…”
蓝凤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不过她并没有反抗,任由我抱着,默默地不出声。
后来,听蓝凤说。我当时的反应就像一个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妈妈。眼神中充满了对孤独的恐惧和令人窒息的迷茫。
十几分钟后,一场寒风带走了树上几片枯叶。同时带走的,还有那遮天蔽日的雾气。
蓝凤拍了拍我的肩膀,“精神点儿。干、妈带你去吃霸王餐。”
我猛地抬头,目光炯炯的说,“我要吃龙虾。”
蓝凤站起身,“好。只要你蹄子够快。咱就去吃那二尺长的龙虾。”
路上,蓝凤和我讲了她离开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儿。包括“纳兰云雪”渡劫成功。顺便带着蓝悦度过了危险期。也就是说,在不久的将来。蓝悦这个花痴,将会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我面前。
得到这个好消息,我的心情宽慰了不少。为了给蓝凤接风洗尘,我二人毫不犹豫的去吃了霸王餐。这也让我终于圆了请蓝凤吃龙虾的愿望。
逃单的路上。蓝凤问我下一站是哪儿?还要不要去找雨微那漂浮在世间的灵魂。我望着人流攒动的都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找了。我要去浮桥。像李叔那样,在松花江边盖一间铁皮房,就让我在那里了此余生。”
蓝凤披上宽大的凤袍,“既然我干儿子有退隐江湖的想法。那本祭司愿意陪你归隐山林。”
此言一出,一直在我影子里装冬眠的蓝芝猛然跳出来。见到蓝凤,她先是行了一礼,“拜见祭司大人。”
蓝凤摆了摆手,“你的任务完成了。回教复命去吧。”
蓝芝如同解放的小鸟,欢快雀跃的跳了起来。可没过两分钟,她又蔫了下来。
“怎么,你舍不得我?”我厚颜无耻的问。
蓝芝翻了翻白眼,扒开我右手的眼瞳纹身说,“忘了通报,这“紫瞳魔焰”好像被封印在他手上了。”
蓝凤面不改色,似乎她一出现就感觉到了我手掌上的异样。“回去吧。这事儿不用你管了。”
蓝芝这才露出一个和谐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祝你们早得贵子,为我蓝影教开枝散叶。”
蓝芝调皮的说完,便向远处的人群跑去。蓝凤摇了摇头,只当她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们如约来到浮桥,在“李叔”那间破败的铁皮房安了家。李叔有了周琳琳便进城过清闲日子了去了,留下这个房子,刚好可以让我栖身。
离开佳木斯时,李环茹给过我一张银行卡。但我这几个月的巨额花销,早就把卡刷爆了。为了生存,我进入大理石厂做起了苦工。这工作其实很简单,我们楼房的楼梯铺设的踏步板,都是大理石的材料。
而大理石在生产初期,都是一块块两到三米不等的大石板。我们用专业的大型金属锯,把这些“毛石板”切成“踏步板”规定的尺寸。看着容易,实际上每一块大石板都重的惊人。有些一块儿就超过了200斤。
我每天将那些沉重的石板搬上锯台,累的要死,工资却只有区区的一百多块。我想用疲惫自己的方式,来忘却对爱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