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看,除了李光弼眼神中透着赞赏外,其他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迷茫。
浑瑊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南霁云,“你听懂了没?”
南霁云傻呆呆地摇摇头。
浑瑊又碰了碰李日越,“你呢?”
李日越也摇摇头。
李光弼看了看迷惑的众人笑道:“这样说吧,文周的计策是一环扣一环,而且他的每一条计策都是明计,不是暗计。也就是说,他的每一步棋都是明摆着的,都是为了安忠志,让人根本无法怀疑,而实际上这些举动的背后,都是这小子的算计!暗谋只需稍加留意,便容易识破,可要想识破明谋就太难了!这恐怕就是骗术的最高境界吧。”
李嗣业一笑,叹道:“这小子,最喜欢的就是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搞鬼了。”
李光弼赞同地说道:“鬼绝,这个称号一点没错,连鬼也绝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颜春明看了看众人笑道:“其实司马也有猜不到的时候。”
“哦,”李光弼来了兴趣,问道,“这小子还有猜不到的时候?”
颜春明点点头,说道:“司马原以为是郭节帅带兵攻打井陉口的,却没想到是太原府的李节帅和河东军。”
李光弼哈哈一笑,解释道:“本来郭大帅是要挥师东征的,而我当初还没又节度河东的时候,就在右玉城和大帅商议好了,只要攻克马邑之后,我们就同时向东,在常山会师。只是云中府临时发生了一点情况,大帅亲自带兵赶过去处理了,所以,这一次攻打井陉口就是我来了。”
颜春明皱眉问道:“云中府怎么了?”
李光弼答道:“当初攻克右玉城之后,朔方军兵分三路,我和嗣业去了河东,郭晨和文周去攻打马邑,大帅和仆固怀恩攻打云中府,拿下云中府之后,大帅留下仆固怀恩防守云中,他亲自赶到马邑,准备东入河北。却不料那高秀岩在河曲又集结人马,进围云中,所以大帅赶回去支援仆固怀恩了。”
“原来如此。”
这时郭晨问道:“他去饶阳又打算做什么?”
颜春明皱眉说道:“陈司马去找我父亲要饷银顺便通气的时候,安忠志便接到了你们攻打井陉的消息,他为了稳妥起见,便将叶护太子送到了饶阳!司马赶过去就是为了救叶护太子。”
“哦?”李光弼沉吟了一下,疑惑地问道:“我听晨将军说,安忠志早就抓住了叶护太子,他为什么现在才送走?”
颜春明答道:“早先他是准备将叶护太子押回河北的,但是司马为了保全太子,便向安忠志献计,说如果押回河北,只怕别人会夺了安忠志的功劳,所以司马建议暂时押下,等史思明回来直接交给他,以成全功!当然这是司马的缓兵之计,他本想在今晚救下太子,却不料安忠志竟将他押走了!”
“史思明要回河北了?”李光弼一惊说道,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司马也是从安忠志嘴里套出来的,司马说,史思明突然回河北,无非有三种原因,其一,叛军前线作战不利,其二,叛军的老巢河北发生了什么大事,其三,就是他们知晓了官军即将打入河北的消息!”颜春明说道,“现在看来,只怕是他们已经知晓官军进入河北了。”
李光弼震惊之后便恢复了平静,然后说道:“这事情其实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众人都看着李光弼,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说。
李光弼看了看众人说道:“史思明是个聪明人,王师攻克了马邑,以史思明的见识,自然可以分析出官军的目的是围魏救赵,下一个目标便是井陉关和河北,所以他回来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颜春明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三个锦囊,交给李光弼,“司马临行前叫我将这三个锦囊交与李节帅,第一个锦囊现在就要打开,其余两个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这小子,就喜欢卖关子,真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