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杀入阵门,数里开外的景象却是惊到了探阵大军。
但见——
密密麻麻的魔兵魔将执戈操盾,如尸而立,布下一座宏壮的扇形大阵,在无数幡旌飘荡中,依稀发现六藩的魔兵魔将额前都书有一个“灵”字符箓;
大阵前方是盾牌阵,盾牌阵后方是刀枪阵,刀枪阵后方则是各驾坐骑压阵的六位魔头,正是魔是、魔节、魔盗、魔吕、魔新、魔僵,身后对应着黑黄赤白灰紫六杆大旗,大旗上书有“是、节、盗、吕、新、僵”字样;
大阵最后方则是一座高耸的圆形帅台,帅台周围由二十万铁卫军守护,帅台之上高竖着一杆冲天灵幡,白惨惨的灵幡上用殷红红的血书写着诡异的符箓,当中隐现三个字符,却不知是哪三个字符;
而在冲天灵幡之下,屏风帅座之上,卧坐俯瞰大阵的正是少尊肩罗伐!
众将士见此景象,无不震骇,纷纷刹住脚步。
攒竹大君对承山道:“山爷:看那扇形大阵少说也有百万魔兵。”
“是啊,不是少说有百万魔兵,而是足有百万魔兵啊!”臧孟接话道。
紧跟着府长道:“可我军仅有六万,这该如何是好?!”
“无妨!我军此来,只为探阵,不为破阵,真到了紧要之时听我号令便是。”
承山也没有料到魔军竟然如此之多,密密麻麻都望不见尽头,说百万魔军还算保守估计,若说两百万魔军也不为过,心中不免打起忐忑鼓来。
但身为探阵大将,怎么可以显示惧怯,尤其他还在灵王面前发下甘愿交上脑袋的话!
因此承山挥起钉头锤,直指魔军阵前,吼叫道:
“众将士:魔军虽多,但不足为惧!我灵台将士个个都能以一杀百,以一挡千,今日便是我下太阳府众神建功立业的机会了!众将士!都随我入阵!!”
话落,承山疾步如飞,直杀向魔军大阵。
太平月轮海君臣、五臧五府兄弟、流荡山众神、以及六万灵台神兵,一个个挥剑舞戟,挺戈扬殳,争先恐后地一冲而出,譬如江潮刹那决堤!
稍瞬之间,两军短兵相接,展开激烈厮杀。
兵器碰撞声,呐喊惨叫声,血流如注声,身体仆倒声,灰飞烟灭声……一声声惊动天地。
激战半个时辰,探阵大军突破魔军防线,直杀奔远处的帅台。
刚杀出两里开外,猛听“轰”地一声巨响,脚下地面开裂,不知其长,但足有一里来宽,无数将士一个没有留神,犹如群蚁般纷纷陷了下去,被锋利密集的铁钎贯穿,或在腹部,或在胸部,或在颈部……原来是魔阵开启了地裂之阵,而那些锋利的铁钎却都是施下毒符的,被贯穿身体几乎没有活命!
所幸承山、太平月轮海君臣、五臧五府兄弟以及游荡山众神因都颇有道行,在脚下踏虚的刹那,纷纷惊觉,腾身跃起,率领众神兵飞过地裂之阵,这才没有遭遇不测,但回首瞥瞥陷入地裂阵中的将士惨叫不绝,心底不免升起一丝后怕。
这时,魔军又围攻上来,探阵大军悍然迎战。
战有片刻,魔军复不能敌,往左右和后方退去。
探阵大军吃一堑长一智,脚底踏虚,往前冲锋,孰料刚杀出两里,天空“哗哗哗哗”的声音响起,抬头一看,哇呀不好!但见无数大网罩将下来。
“众将士,当心魔军网阵!”
承山一边提醒众将士,一边挥钉头锤击碎飞罩下来的大网,一道光破网而出。
却不防“嗖嗖嗖嗖”的声音又密集响起,竟是无数利箭射来,他连忙又大叫“众将士,当心魔军箭阵!”,挥舞钉头锤,拨打箭雨,依旧往前冲去。
闻听提醒,太平月轮海君臣、五臧五府兄弟以及游荡山众神也纷纷挥舞兵器,击碎网罩,冲出网阵,拨打不断飞来的利箭,跟随承山往前疾冲。
但六万神兵有的冲出网阵,有的却没有冲出网阵,冲出网阵的又迎来密集的箭雨射杀,顿时惨叫一片,死伤无数,而没有冲出网阵的俱被射成刺猬阵亡。
仅此二阵,探阵大军损失万余神兵,庆幸众将暂无损伤。
承山率军刚刚杀出箭阵,远处帅台上便传来肩罗伐的狂笑:“嘿哈哈哈……嘿哈哈哈哈……”,狂笑声充满倨傲和阴鸷,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承山怒不可遏,挥锤遥指帅台吼道:
“肩罗伐,你休要得意得太早!区区小阵怎奈何得了我灵台大军!!”
“嘿哈哈哈……”高坐帅台上的肩罗伐俯狂笑道,“灵台大军果然威武,你们几个也足实有些道行,不过这两座小阵只是牛刀小试而已,接下来本少尊便让你们见识见识此阵的真正厉害!”
“我承山正想见识见识!”
“很好!本少尊就陪你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