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年纪轻轻的,怕不是脑袋有什么毛病?我提醒你一下,有一天夜里你急三火四的跑进一家酒馆,张口就问那掌柜打听医馆,说是你媳妇被烟呛了”男子说到这忽然看向了旁边的江南雨,一脸恍然大悟的大呼道:“你就是他媳妇吧?你可不知道,那天你相公都急疯了,要不是遇见了我,他八成能连夜跑到奉阳去给你抓药!”
季众一在一旁长吁了一口气,万幸自己早就跟江南雨交代了所谓的神医,要不然这一幕要如何收场啊。江南雨听了青衣男子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选择默然的无视。她用余光瞧了瞧季众一,正好看见他也在看着自己,那得意又羞涩的眼神仿佛是捡回了骨头的小狗,巴巴的等着主人的表扬。
“我看你这手现在倒是不抖了,说实话我都没敢奢望那山楂丸能有这样的奇效。赶明儿等我缺了酒钱,就到集市上摆一个摊位,上面写着山楂丸,包治百病!到时候我就把钱袋子往案子上那么一放管他什么女儿红、高粱红,还是秋露白、太禧白,统统给我送到家里来!”
季众一吓得一个箭步冲上去,直接捂上了青衣男子的嘴,心里骂了他不知道多少遍,手劲大的差点给他捂晕了。
“季众一!”江南雨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意,她又仔细的回味起那药丸的口味,怪不得尝起来酸酸的,可不就是山楂么!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被季众一耍的团团转,凭什么他要这么作践自己!
“你别听他胡说,咱们现在就下山,等我回家了再跟你好好解释!”季众一急得语无伦次,恨不得当场就拉她回家。
青衣男子被捂的离晕过去只差两口气了,他拼了最后一点力气使劲掰开了挡在口鼻前的手指。季众一受不住疼,瞬间便松了手。
男子拍着胸脯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倒气,倒也没生气,只是朝江南雨一指,嘴里依旧絮絮叨叨的:“要我说你就是死脑筋,这样好的相公还跟他闹什么脾气?我问你,吃的是什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药这个东西,只要能救人那就算是对了症。你当那山楂丸是开胃健脾的小吃,可它却也是治你心病的良药不是!”
“你可少说两句吧我的祖宗!”季众一彻底服了他的碎嘴,苦着脸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只差跪地求饶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对了,刚才你是不是说要下山,你要是认得路的话就带我一段,我在这绕了好多圈了,可是这山上好像有什么结界似的,就是不叫我出去。”
季众一心虚的斜着眼睛瞄了一眼江南雨,浑身上下只剩惶恐和焦虑。他真的怕这小子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一狠心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我欠你的,我带你下山!”
下山的路算不得难走,江南雨却走得很慢。脚踝的旧伤已经变成了习惯性挫伤,她忍着疼一瘸一拐的踮着脚,季众一几次上前想要扶她,可没有一次不是被自己默默推开。
他们两个人已经走的够慢了,可那青衣男子却走的比江南雨还慢。一路上季众一为了照顾他的脚力已经歇了好几次,眼看着已经走到山脚,那男子的脚底仿佛踩了棉花,一步比一步沉,好像要陷进地里去。等季众一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栽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