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钎杆不见了(1 / 2)绝对武力首页

七月的江南,骄阳炙烤着大地,滚滚热浪拍打着蝉儿吐出“知了、知了”的哀嚎。

酷暑也挡不住人们改造地球的热情。杭州湾畔,秦山脚下,一堆堆碎石中,传来“咚咚,咚咚”的轰鸣声,那是挖机上的破碎锤在拍打大地。走近了,是一个几十米深的大坑,坑底有一台挖机,正不知疲倦的敲打着坚硬的岩石。驾驶室坐着一个黝黑健硕的小伙子,懒洋洋的望着锤头,双目无神……

他叫风子陌,今年刚刚二十岁,五岁时被拐卖到一个小县城,之前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七岁时养父母先后因病去世,算命先生说他命太硬,克死双亲。养父母家的亲戚将他送在福利院,总算没有饿死在荒郊野外。就像顽强的野草,在风雨中沐浴成长,虽无父母的遗泽,也没有学贯东西的天赋,但好在身体健康,简单快活,几年义务教育也让他能识得文字,尤其喜爱研究异志传说,自得其乐,年少便知社会,也混得一副精明灵活的脑壳。但是乐趣填不饱肚子,为了讨生活二年前在地方政府的协调帮助下到工地上打工,跟着师傅学了两年挖机,现在终于出师了,自诩不输蓝翔毕业。辗转之下,来到杭州湾畔的电厂工地当挖机驾驶员,与坚硬的岩石进行不懈的斗争。没有出人头地的幻想,重复着日复一日的敲击,赚一份工资,除了自己生活所需,就是买点好吃的回福利院给那些弟弟妹妹们打打牙祭。

望着往复的破碎锤,风子陌的思绪已经飘回了出租屋。昨晚对面的姑娘路过窗前时扭动的腰肢,还有高跟鞋落在地面的“噔噔”声,一声声如同踩在他的心口,把一颗心挤到了嗓子眼。过剩的荷尔蒙,几欲随着他嘴角的口水滴落而出。自卑的风子陌从来不敢正眼看那姑娘,对面而过时总是红着脸、低下头匆匆而过,然后再偷偷回望姑娘那摇曳的风姿,深吸一口气,意图抓住那几许残留的芳香。当然,就更不知道姑娘姓啥,叫啥,芳龄几何了。

突然,咚咚声戛然而止,知了的哀嚎终于盖过了那不知疲倦的铁疙瘩。

破碎锤不知道为啥不动了。

焦点慢慢回到了风子陌的眼眸,甩甩头,暂时忘掉姑娘的风姿,极不情愿的打开了操作室的小门。当离开了操作室的空调时,才知道蝉儿为啥一直叫的那么凄惨。落地几秒钟,汗水就顺着脊背流淌到了腰间。

一边走,风子陌一边嘀咕:“液压破碎锤不会坏了吧,那我就惨了。这大热天,干不了活就吹不到空调了,我还不得热死,再说工期这么紧,老板会不会吃了我?”

几步来到跟前,风子陌发现破碎锤伸出后无法回位,绕着锤子走了一圈,风子陌无奈的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没发现油路有啥问题呀?”

风子陌,小跑着冲回操作室,关上门,一阵凉意从敞开的毛孔涌入体内,通体舒泰。拉起操作杆,挖机的机械臂也无法正常收回,就如同被吸住了一样,即使憋得发动机阵阵轰鸣,却连挖机的上车也回转不动了。

“难道回转机构也坏了?”

风子陌又万分不舍的离开了操作室,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一道光在破碎锤的钎杆上闪了一下。风子陌跳下挖机,快步走向破碎锤,那光却越发强烈。

风子陌反射性的眯起眼睛,在强光之中隐约看到破碎锤在变小。

“见鬼了吗?”

当光线渐渐弱了下来,风子陌蹲在破碎锤边,搬开了几块碎石。忽然,那光芒顺着风子陌的指尖钻进了身体,一阵灼热之后,一切恢复正常,除了变小后从破碎锤上脱落的钎杆,一碰之下,竟化作尘土,落入了碎石堆中。

“白日见鬼啊!”风子陌后退了两步,喊了一声。

抬头望了望,正午的骄阳刺得他睁不开眼,又怎能见鬼呢?一溜烟跑回操作室,坐定之后,风子陌使劲掐了一下大腿真疼。风子陌晃了晃脑袋,却还是不能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迷糊着了在做梦。

晃动一下操作杆,发现挖机已经能够正常运作。在提起机械臂的瞬间,风子陌顿时瞪大双眼钎杆真的不见了。跑到破碎锤下,望着空空如也的钎杆孔,彻底陷入了迷茫。风子陌定了定神,不甘心的在这一堆碎石中寻找起来。

“哪怕找个破的、断的或者半截尸体,也好向老板交代啊!”

一阵搜寻,风子陌没有任何发现。

“难道真的化成尘土了?那可是极耐磨的合金钢啊!”

无奈之下,风子陌又回到了操作室。空调吹凉了他的汗水,却吹不静他的心。定了定神,风子陌掏出手机,拨通了老板的电话。但是老板的回复,再次让他开始怀疑人生。风子陌自己也不会相信,钎杆会凭空消失。老板要扣他工资,赔偿钎杆就认了,但是老板怀疑他把钎杆拆去卖了,这深深的刺伤了风子陌的自尊心。

风子陌停好挖机,茫然地走回了出租屋,倒头睡下,他希望自己是中暑迷糊了,但愿一觉醒来,一切又回到正轨。

当月儿挂上了树梢,晚风吹过,柳枝上的蝉鸣也不在那么让人烦躁。风子陌悠悠醒来,发现自己一切正常,没有中暑的迹象。呆坐在屋里,没有吃饭的心情姑娘的高跟鞋,也没有让他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