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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下班后的傍晚,我不情愿的从办公室离开,黄昏将整座城市染的金黄,像是烧开跳动的油泼在了高楼大厦上面,公司内跟公司外就是两个世界,我终归没有逃开这股闷热。
住的地方在附近,开车五分钟,坐公交需要五分钟,走路需要二十分钟,望着拥挤的公交,我宁愿选择在太阳下暴晒,至于开车,那就更不可能了,五分钟的路,在这下班高峰期能堵上一小时。
闷热的傍晚,我独自走在街上,终归还是点燃了那根一下午都未曾点上的香烟,余生送我的中华,这些天过去,仅剩下这么一盒了。
埋怨余生抠搜的同时,又在想他到哪了?柬埔寨?还是新加坡?最终却未免叹息了:连余生都结婚了。
如热浪的风迎面吹来,脸上火辣辣的,我忽然认清了现实,我似乎在寻找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跟何曼在一起二十年,结果却潦草的收场。
从公司到租房的这段路程,我像是在洗浴中心的蒸房里呆了足足分钟,我不甘心被现实蒸透,努力的去抵抗这种温度,从而不断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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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租的居民楼,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冲个澡,经历过炎热能洗个澡,这种感觉格外的舒畅。
出了浴室,神情气爽中,又带着几分迷离。擦干头发的同时,我打开了电脑,整整一天都没干正事,晚上却忽然有了动力。
阳光洒在键盘上,我从黄昏敲到了日落,不知疲倦,习以为常,直到写完了一整套新的方案后,我看了下手机,晚上八点多了。
四仰八叉的往沙发上靠了靠,目光始终落在窗外,万家灯火点亮着这座城市,回想早些年,我的梦想就是在城市里买一栋属于我跟何曼的房子,那时候落魄,首付都攒不出来。我一直不肯承认我跟何曼分手的原因是金钱,实际上事实就是如此,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时我能像现在这样有钱,或许就是另一个结局。
总想给自己留点面子,让自己有个台阶下,可残酷的现实不断的撕扯我,折磨我,直到让我亲口去承认发生过的事情。
遍体鳞伤的过了这么多年,现在反而觉得不幸福了,或许我本不该在饥饿下去追寻温饱以后的事,那样也许就不会这样累了。
收起了目光,拿起放在电脑旁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点上,烟雾在房间里缭绕,这个住了三天的新家已经不再陌生。
“卧槽,我是不是饿了。”
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话,就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到家就开始忙活,整整敲了两个小时键盘,中午吃的冷面,消化的七七八八,现在不饿就怪了。
没什么心情做饭,下楼找了家实惠的餐馆,要了个炒大头菜,外加大碗米饭,这顿晚饭算是比较丰盛了。
刚吃了两口,手机铃声就响了,看了下来电,我接通了电话。
对方上来却问我:“什么时候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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