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雎洲问她:“什么是神经病?”
唐潇染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胡乱回他:“就是一种很好的病,得了就觉得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每天过得开心自在,宛如三岁小孩一般。”
闻言,墨雎洲哦了一声。
就在唐潇染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为自己蒙混过关而感到庆幸时,就听墨雎洲道:“那得这种病应当也蛮好的,话说这种病应该怎么得呢?”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唐潇染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声,劝他:“我们都是大人了,应该成熟懂事一些,哪能还像三岁小孩一样过日子,况且你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要是宛如三岁小孩一般,那我可想象不出来你那时的样子,说不准我会狠狠嘲笑你。”
墨雎洲笑了几声,也没再提神经病的事了。
夜空晴朗,唐潇染困意涌上眼皮,她打了几个哈欠,接着沉沉睡去了。
墨雎洲打量着她熟睡的眉眼,眼底不知翻涌着什么情绪,他将唐潇染身上已经有些往下掉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接着自己也睡了过去。
等轻轻发现他俩在屋顶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轻轻喊得嗓子都哑了,也不见屋顶上的两人有什么动静,她咳嗽了几声,打算去喝点水润润嗓子再来嚎几声。
墨雎洲缓缓睁开眼睛,见唐潇染还是闭着眼睛熟睡的模样,笑道:“我说,不想起床就用这么劣质的手段,对你那个小侍女好吗?”
闻言,唐潇染绷不住了,她猛的睁开眼睛,坐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的?”
“你平时多谨慎的一个人,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惊醒你,今日你家小侍女喊你的声音都能把我喊起来,还能喊不醒你?”
唐潇染长叹一声,先是如往常一般抱怨了一下太阳升得这么早,寨子里的人也起得这么早,觉得晚上睡觉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巴拉巴拉。
总之,唐潇染发了好大一通牢骚,才肯抱着被子有气无力地回到自己房间。
墨雎洲看着她的背影,总是忍不住想笑。
看着她早上刚睡醒头发略微有些炸毛的样子,他便觉得十分可爱,就连唐潇染的抱怨他也很耐心地听着。
想到唐潇染在县主府时也是每天早起都要走一遍这样的流程,墨雎洲的嘴角就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起身,将唐潇染给自己的那柄剑塞进被子里,随后打包收拾好抱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房间里的人都已经早早的出门干活了,墨雎洲将被子叠好,随后将宝剑放在了隐蔽的地方。这个寨子里的人防他不像防唐潇染那样谨慎,也许是他平日里广善结交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有唐潇染给他吸引了大部分的视线,总之墨雎洲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防范。
确认不会被人找到之后,墨雎洲这才放心地出了门,开始与他们一起干活。
今天是清风寨一个月一次聚会的日子,除去一些小头目以外,其他人是没资格参加这个聚会的。
为了表示对这个聚会的尊重,第一次参加的唐潇染被轻轻按在梳妆台前仔细的打扮着,还有不少女人捧着各种饰品和衣裳供唐潇染挑选。
见轻轻忙前忙后的样子,唐潇染动了动僵硬的脖子,道:“一个小聚会,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吧。”
闻言,轻轻两眼一瞪:“那怎么能一样,这次是四当家你第一次参加,你瞧你自从当上四当家以来,也没穿过什么漂亮的衣服,今日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又是这么特殊的日子,自然要好好打扮一下。”
唐潇染对这种事向来都是不太上心的,不过考虑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唐潇染还是提醒了轻轻一句,希望能给她找一件行动方便点的衣服。
轻轻虽然有些不理解,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最后,唐潇染被收拾了一通出来时,轻轻绕着唐潇染转了好几圈,最后惊叹道:“好看!实在是太好看了!”
唐潇染看向镜中的自己,往日随意一扎的长发此刻被拧成了几股辫子缠绕在一起,添了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轻轻给她挑了一件翠绿色碧衣长衫,并不是长裙的款式,手脚活动起来也十分方便,对此,唐潇染表示很满意。
唐潇染走出房门,见清风寨上上下下都忙活着挂灯笼之类的,看来大当家将这件事宣传得的确很重要,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聚会弄得这么声势浩大的。
轻轻跟在唐潇染身边,道:“大当家昨晚抢救了一夜,终于保住了性命,四当家要不要去看看?”
唐潇染背对着轻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要不是顾及着这寨子里的大夫医术一般,她怕下手重些大当家就救不回来了的原因,她还能下手更重一些,让大当家体会一把在阎王殿探头的感觉。
不过既然轻轻提议了,唐潇染也没什么事干,便点点头,由轻轻引路带自己去了大当家的房间。
到了房间门口,只见门口有好几名守卫护着,见到唐潇染今日的打扮,那几个守卫眼睛一亮,还不等唐潇染说什么,那几个人便自己开始跟唐潇染说话。
“四当家怎么来这了?”
“四当家是来看大当家的吧?”
“四当家进去看看也好,昨夜二当家守了大当家一个晚上呢,估计都没有休息好。”
“四当家今日打扮得这么好看,看来是为了聚会下了心思了。”
“四当家的……”
七嘴八舌的声音在唐潇染耳边响起,唐潇染只觉得耳朵都要炸开。
还不等她出声制止,房间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二当家面色阴沉地站在门口,他扫视了在门口的一圈人,众人都噤若寒蝉,不复方才的喧闹。
二当家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被围在中央的唐潇染:“你来做什么?”
唐潇染面上带笑:“昨晚我忙着睡觉,没能好好看看大当家的伤势,听闻大夫已经将大当家抢救过来了,就过来看看大当家的。”
“不需要你这种假惺惺的看望。”
说着,二当家伸手便要关上门。
唐潇染一个箭步上前,脚尖和手肘抵住门,她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笑嘻嘻地:“我人都在这了,二当家把我拒之门外恐怕不太好吧,哪有将慰问的人关在门外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