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荣眉头一挑，显然没想到赵昂会直接挑明这件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是说，周琦的死真的是周鼎派人做的？这可不是小事，你就这么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

赵昂笑得更开朗了，伸了个懒腰，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云：“真要说嘛，周鼎一向心狠手辣，我又何必忍气吞声？”

“我能做的，就是把杀手引过来，顺便告诉您一声，省得您到时候不知情。”

赵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那份不安渐渐被理智所取代。

他缓缓叹了口气，眼神不再那么严厉，而是显得更加复杂。

“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无所事事。”

“你若想活得舒适些，至少得懂得思考。”

赵荣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却不失严肃，“虽然我明白你没有父母，但也不能总是那么放任自己。”

“家族的事，可不仅仅是闹着玩的。”

赵昂歪着脑袋，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祖父，您是要担心我吗？我当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只是，我只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谁来挡我，我就让谁走开。”

赵荣看着他的笑脸，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沉重。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你就这样一直玩下去，也许能过得很舒服，但你该明白，赵家的下场还是陛下说了算。”

赵昂的笑容没有消失：“祖父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那句古话：‘天命不可违。’”

“但祖父您放心，我想做的事，没人能拦得住我。”

赵荣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啊，永远只会做这些空话。不过，既然你已经长大了，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赵昂朝他眨了眨眼，依旧是那副轻松的模样：“我自然知道。谁能管得了我，祖父您？”

“要是您说的话我都听，岂不是活得太窝里横了？”

赵荣沉默了一下，终于笑了笑，“希望你这番话，能一直带得下去，记住了，赵家的责任可不能丢。”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舍和宽容，显然心中有些许的担忧。

“放心吧，祖父，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赵昂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随即又不忘加上一句，“至于家族的事嘛，您就尽管放心，我这不是在悄悄帮你们清理敌人吗？周家做错了事，能怪谁？”

赵荣抬头看着他，目光深邃。

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行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见陛下。”

赵昂懒得再与他争辩，朝他眨了眨眼：“知道了，祖父，我明天一定好好去见陛下，怎么说也得给他一个交代。”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进了屋内，赵荣的心情虽然平复，但依旧忍不住心生忧虑。

赵昂表面上嬉皮笑脸，实则心思并不简单。

翌日清晨，院子里阳光透过枝叶洒落下来。

赵荣站在窗前，深深地吸了口气，略感不悦的表情终于稍微缓和了一些。

尽管如此，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昨晚那场风波让他内心久久未能平静。

“赵昂，今天你去皇宫一趟，把昨晚的事向景帝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