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一度板着一张脸,像极了沈安康之前参演的一个电视剧里的老嬷嬷,不由得让他有些反感,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不好撵人走了。
春和夏鸢麻溜地把盆子什么的都给收拾走了,嬷嬷身后还跟着几个宫女,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上去这个嬷嬷确实是很凶。
嬷嬷瞧着沈安康似乎没有任何想要表示的意思,心里就更是瞧不上他,客套的话都免了去了,直奔主题:“皇上派了人差了老奴来,教教沈奉仪这宫中的规矩,真宫中自不比外头,老奴还望沈奉仪知道知道分寸。”
春和不禁有些来气,殿下在平北之时,何曾受过一个宫中下人的眼色?
“你可知晓殿下是何人?怎敢如此放肆!”
嬷嬷抬眼对上春和的眸子,眼神中尽是老厉:“自然是晓得,但又如何?沈奉仪现已为皇上后宫之中嫔妃,封号位分,也大不如从前,老奴自然晓得是主子,又哪曾敢逾矩?”
从一些方面来说,嬷嬷确实没有逾矩。
春和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站到一旁,听了沈安康的劝,这到底是平南国的皇宫,也到底是皇帝叫过来的人。
两国的礼仪规矩不一之处自是很多,沈安康要学的东西也不少,他挑眉笑了笑:“那就劳烦嬷嬷了,我可能会很难教。”
要他说本宫,他还真说不出口。
嬷嬷笑了起来,一张脸上满是老褶子:“沈奉仪要是识时务,老奴定会好好地教您!”
说上去好听是教规矩,这嬷嬷也指不定收了其他嫔妃什么好处,她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的不善,沈安康心里下了个定论,防着点总没错。
“知道了嬷嬷。春和,你们先去里屋,给嬷嬷倒几杯热茶上来。”
春和有些不情愿,但这是沈安康的意思,也只好一跺脚,留下了夏鸢,带着秋玉和冬灼去沏茶。
嬷嬷这才神气地落了座,身旁还有一些刚进宫的小仙女给揉腿摁肩的,好不惬意。
“嗯,既然如此,那沈奉仪,老奴便从跪姿开始教您,可使得?”
沈安康很想说一句使不得,他本来就不喜欢跪来跪去的,但是一想到付陵南那张冷冰冰的臭脸,咬了咬牙道:“使得,不知嬷嬷想如何教。”
“老奴不省得沈奉仪跪姿如何,不如沈奉仪先跪一个给老奴看看,老奴就晓得该如何教了。”
“放肆,你竟敢让殿皇上的妃子跪你一个奴才!”夏鸢差点没气得拔剑。
夏鸢当真是不明白,为何皇上会将殿下许配给平南国皇帝,既是要联姻,再收个义女封号公主也可,是个女人到了这皇宫之中,指不准还少受些委屈少遭人白眼。
几个贴身伺候沈安康长大的丫头不禁都为沈安康不值起来。
嬷嬷似乎是早就知晓夏鸢等人的反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金灿灿的腰牌:“皇上可是特意嘱咐了老奴,要好好儿地教沈奉仪,若是有人阻挠,大可直接”
嬷嬷没有把话说完,而是从院门冲进了一排带刀的侍卫,站得整整齐齐的。
“沈奉仪,老奴说的跪姿可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