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清明过了天还没下雨,都说春雨贵于油,这一滴雨不下就麻烦了,林海包括永春县人都没做下雨的指望了,插下秧苗后看着田龟裂,大家又聚县衙大堂开始“嗡嗡”议论开了,最后还是把目光投向林海。
林海道:“这个目前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想想办法吧,抱怨没用。我看呢我们还是保住一部分粮食算了,其他的只能放弃了。”
众人又嗡嗡的吵。
林海道:“现在打井抽水和水库抽水都是不可能把山上梯田都灌了的,挑水上去人牛都吃不消,不如把他们留着将来做饲料,或者磨细了看能不能吃几口,这山下的嘛也麻烦,你们呢弄些竹子,把竹节打空,有油布把接口包住连起来放田里,用木工的手摇钻在竹子上打眼子,一个眼子对一颗水稻,然后灌水,让水一点一滴的往禾稻根上滴,这样节约水还减少水分蒸发,至于有多少竹子或者能浇多少地,有多少收成那得看天意了,这是个总的办法,大家也可以按这是意思想想别的办法。”
众人“嗡嗡”的议论起来了。
议论得差不多了,林海道:“两年了,到年底就抢着做衣服,今年要大量种黄麻用来做衣服和麻袋,叶子可以喂猪,杆子可以种蘑菇,蘑菇我们试了两年了,应该有收获了。这个衣服多了我们还可以往周围县卖,他们还没这个。”
众人散去,林海心里也是急,再这样下去,真的只能去台湾了,饿死人渴死人不会,可没主粮啊,也不能老这样啊,那个气球有了,人工降雨效果奇差不说,盐那多贵啊!倒是朱都头一帮没心肝的,天天想上气球飞着玩,时不时偷偷摸摸的溜出去飞到高山上然后大喊大叫吓唬人。
说有十万饥民要过来没看到影子。
林海特意去看了“蚌壳”,还好严玉林可靠,随着水库水位下降,把蚌壳不停移动。
天气越来越热,热得人一点精神都没有。林海也是懒懒散散的,既是李文秀衣衫单薄林海也只想拉拉手算了,贴一起那像两个蒸笼靠过来。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衣衫褴褛的饥民越来越多,林海急忙组织人熬粥安抚,又组织他们开荒,打井,可流民不断,永春有些吃不消了,流民还在来。派人去打听,周围县都一样,这怕不止十万吧?
林海急了,骑了一只眼去泉州,一路上流民不断,树皮青草都吃光,还好没看到“人相食”。
泉州流民更多,城门口都挤不进去了。
好不容易找到陈文显,他正在一口锅前熬粥,急忙挤过去,大声询问才知道每个县都学永春招人,那流民一传十,十传百,蜂拥而至,犹如过江之鲫,福建山路众多,既不好拦,也拦不住。
两人正谈话间,一个高大汉子猛的窜出来冲到那锅前,伸手就挖锅里的粥,顾不得烫,猛的往嘴里塞,接着又伸手要抓,林海拔出腰刀,陈文显已经一刀将那人手斩落。
那人哇哇大叫,另一只手抓起地上断手,张嘴便咬,吃得咯吱咯吱直响。另一人见他吃得香,猛的扑上去就抢。
周围士兵急忙一阵乱打,把他们分开!
饶是陈文显将门之后,也不禁额头出现冷汗。看着林海道:“怎么办?”
林海也是心惊,咬牙道:“组织水军送琉球去。”
陈文显道:“真的行吗?”
林海道:“留下来只要动乱,连我们一起怕要死伤大半,送走一部分至少可以活留下来的,琉球那边有淡水草木,还有鱼,运气好也能活!”
陈文显咬牙道:“好!”又叫,“严仲和,找所有的船。”
严仲和急忙领命而去。
陈文显道:“这些人肯乖乖上船吗?”
林海道:“就以这里太乱为由,把施粥点改船上。”
陈文显道:“好,你先别回去了,留下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