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寒,太阳明晃晃的挂在天上,人们依旧冻的嘶哈嘶哈的。
街上的积雪都被人们踩结实了,不时的有大人和小孩儿,揣着手,在地上打出溜滑。
杨大海几人下了爬犁,拉住一个中年男人打听。
“大哥,前面这是咋地啦?吵吵嚷嚷的!”
这男人满脸兴奋,手里还拎着一条冻鱼,“嗐,打起来了!”
“为啥打起来了?”
“不道啊!我先回家了啊!”
说完,中年男人喜滋滋的拎着冻鱼走了。
杨大海往人群里走,他个头高,站在外围就能看见圈里的情景。
只见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冻鱼,有个妇女正一边哭骂,一边往筐里捡鱼。
旁边儿还有两个男人正在打仗,跟头把式的,身上棉袄都撕破了。
杨大海再扫视一圈,就见李文头戴狗皮帽子,嘴里斜叼着根烟,站在收鱼摊子后面看热闹呢!
李文对面的收鱼摊子后面,站着两个结实的大汉,一个鞋拔子脸,一个大饼脸。
这俩人满脸不耐烦,正在骂骂咧咧的收摊位。
杨大海挤到李文跟前,“李文儿,这摊子是你支的?”
李文正看得热闹,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吓了一大跳。
“我草!谁他么的敢拍打小爷......呀!杨大哥!你咋来了?”
说着,他还往杨大海身后看,“又打着啥了?我跟你说,最近野味儿蹭蹭涨钱!”
杨大海摆摆手,一指前面:“这咋还打起来了?”
李文把烟头往雪地上一扔,冷笑着说:“杨大哥,看见对面那家了吗?看咱家生意好,过来打擂台的。”
“打擂台就打擂台呗,他家还使阴招,跑咱家这边排的队伍里瞎逼逼,说对面儿收鱼的价格比咱家高两分钱。”
“这下可好,原本在咱家这边儿排队的都过去了。”
李文一指低头捡鱼的女人,“这两口子本来都在咱这边儿过完秤了,也反悔去那边儿了。”
杨大海心想,一斤差两分钱,一百斤就差两块钱,能买一斤多肉了。
“这也能理解。”
李文闻言眉毛立起来了,嘿嘿冷笑:“这两口子心太大,去那边儿也过完称了,结果我这边儿一提价,他们又要回来卖!”
“那我能要吗?”
“我不要,他们又要卖给对面的。”
“结果对面的也不要,这不,直接打起来了。”
杨大海心道:原来如此。
这两口子可真能折腾的,拉抽屉呢?
这一爬犁鱼,不仅没卖到高价,反倒洒在外边不少,都让人顺手牵羊了。
杨大海没心看热闹,直接问李文儿:“你这还收鱼不?”
“杨大哥你去凿鱼了?”
“嗯呐呗~几百斤,不多。”
“行啊!别人不收也得收杨哥你的啊!”
说话的功夫,那边儿的仗也打的差不离了。
主要是俩男人都没劲儿了,累的呼哧带喘,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见没有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对面的摊贩因为跟不起李文的价,再提高几分就没赚头了,反正了鱼收的差不多了,索性直接收摊。
后面还有卖鱼的,就都直奔李文的摊子。
李文嘴里吆五喝六的,指挥大家老实排队,“我们就干到中午十二点啊,一过点儿就收摊!”
他这么一说,排在后面的人就不乐意了,“那轮不上我们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