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智还是担心卫思易,他并不知齐王是何意,就问,“那文隐可会有事?”
周开德想起文隐当着齐王的面说那些话,就头皮发麻,他也拿不准,不过凭着直觉,说,“应该没有。”
周启智想到先前在卫思易那看到的玉佩,与他爹以前特意给他看的图样一模一样,正襟危坐,“爹,你还记得以前给我看过的玉佩图样吗?”
那时周开德告诉他那是末代穆风帝设计的玉佩样式,若是见着这个了要告诉他。
周开德见到卫思易时也有疑惑,但到底是没敢往深处想,这会儿子问起,他是如何也不能再无视心头疑虑了,“你说那个?”
“嗯,就是那个,”周启智朝他爹肯定地点点头,“文隐有。”
这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确定?”饶是周开德早有疑虑,但这会亲耳听到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毕竟这事太大了。
周启智点点头,“我瞧着八九不离十。”
如若那真是穆风帝命人铸造的那几枚之一,那卫思易就是风朝后代!他年纪不大,必不是当年的皇太子,而何皇后常年深居后宫,那时好似是有身孕的,如此卫思易是那个遗腹子?!
周开德忙追问,“那现在可还在文隐那儿?”
“这个我不确定,”不过我看文隐自己并不像是知道这回事的,他当时随随便便就要把玉佩赠送给我,”周启智见老爹忧心皱眉,顿了下,忙道,“我提醒他别轻易在人前显露了,不过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把玉佩收了的。”
“现在后悔也没用,”周开德道,“兹事体大,先不要声张,我再想想。哦,今日闹了这么一遭,你们也该累了,都早些睡吧。”
周开德出去了,但发生了今晚的事,哪个能真正睡得着?
***
天道本不公,时序本无常。这头夜不能寐,那头却有人睡得香甜。
卫思易在王府里过了夜,他饮醉了睡得倒是香甜。
一觉睡到天明就算了,还在填饱食欲之腹后由管家派人送他入宫了。
王府某处。
梁伯腰背挺直,炯炯有神地走在一条小路上,他走进暗室躬身对着背对光处的人禀报道,“王爷,人刚送出府了。”
韩庭转过身,将目光转向远处,淡淡道:“我本不欲他掺和进来,奈何他向阳开。”
“若他真如王爷所料,是风朝遗后,那他早晚得被卷入这浑浊之中,索幸现在虽迷雾重重,但于我们倒是更有利,王爷暂时还可保他无虞。”梁伯又说:“只是近来确定了有一拨人跟着卫公子,他们虽未动手做什么,但怕就怕这群人不是善茬。”
韩庭轻摆手,道:“无妨,这京中有几人身后阴暗处没几人盯梢?”
梁伯一惊,道:“王爷,您是说那些是皇帝的人?”
“不,”韩庭说,“只是可能,天下熙熙,何止那一拨人?不过不管是哪一拨,都一样。”
梁伯又问:“那我们还用不用再派人跟着?看看他们是何意图?”
“不用,早晚会水落石出的。备马,我要进宫。”
韩庭说着往暗室之外走去。梁伯跟在后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