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刘远砍劈我树身时,她就躲在了后面偷看,我以为她会和刘元一样,也不会容忍像我这般晦气的老槐树现世。”
“结果,我错了。” 白玲脸上显出感激的神色,湿润的眼角带着暖和的笑意。
“你应该也同我这般,被人随意这般欺侮吧!”她小心抚摸着我被斧头砍劈的疤口,眼神中带着心疼。
“小蝶不仅不嫌弃我,她还掏出衣袖帮我擦拭血迹,细心包扎伤口,还把我偷偷移植到了他处,躲过了杀祸。
她每日去山上挑山泉水来浇灌我,还对我说:“不吉利的人种不吉利的树。正好!谁也不嫌弃谁。”
每日她都会来看我,向我诉说她的心事。慢慢的,我知道了小蝶所有的事情。
她心中的悲苦,村民们的白眼,遭受的委屈和不公,都顺着泉水流进了我的心。
她的言语,笑容,好像有着某种魔力,让我一想到她,就滋生了一丝力气,我慢慢恢复了元气。
本因渡劫而死的我,在小蝶的精心照顾下,竟渐渐恢复了活力,捡回了一条老命。
雏鸟尚知返哺之恩。而我修炼成精的槐树,也不是铁石心肠,冷漠之灵,自然更懂得感恩道德。
我暗暗在心里发誓,要护小蝶一生周全,为她遮风挡雨,报答救命之恩。
可我还没来得及开始报恩,小蝶就出了事。”
白玲恨恨的用手指着刘元,眼里全是怒意,“事情可不像这厮轻描淡写般就想一笔揭过,这刘元后来带着村民回来原地,小蝶已将我移走,在原地栽了株狗尾巴草替代。村民都觉得刘元喝多了酒,看花了眼。
刘元气急,找来小蝶来对质,证明他所说非虚,而小蝶为了护我,自然是极力否认。那刘元怀恨在心,趁着她单身一人上山挑水,将她推下了山。
等我赶到,小蝶已是头破血流,命在危夕,我只得附身在小蝶身上,为她延续生命。
小蝶病危,不能出门,但若长久不现身,必会招来村里人疑虑。白天,我的意识沉睡,小蝶自然是她本人,她的言行举止与平日无异,村民自不会觉察到异样。到了夜晚,我的意识主导了小蝶的身体,小蝶自然变成了我,却没想到,这点细微差异,竟被道长察觉了。”
“这样附身的代价很大吧?”林子安若有所思的问道。
“是的,一旦我附身离开,小蝶就会死亡。奈何我渡劫刚完,身体十分虚弱,气血不足,还要维持真身,十分不易。”
“所以你吸干了村子附近地下的所有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