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已经干涸裂出了大口,路边的花啊,草啊全都干枯死掉了。
他时不时挑着水往那地里浇上两三遍,这地里的庄稼才暂且得以保住,可也是蔫蔫的无精打采耷拉着。想到这,他又揉了揉自己的肩,这几个月天天挑担浇水,这肩都隐隐发着痛。
可即便这样,这水也要挑不下来了。村口的大河水平面也日益往下落,照这样子下去,只怕很快就要见了底。
他一家老小一年到头可全指望着地里的收成填饱肚子,若没了收成。
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脸上的愁云又多了一层。
“爹!外面来了个大哥哥。”
胡老爹三岁的小女儿兴冲冲推开了门,朝着里面喊了起来。
胡老爹听到外面的喊声,他拿着旱烟袋推开门,见到外面站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老爹,我路过此处,过来讨口水喝。”
“啥?喝水?”
胡老爹刚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这句话深深刺痛到了他,他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年轻人,胡子一撇,没声好气的说道,“没水。外头那大河里有。年轻人,有手有脚,自己挑着喝。”
说罢,就将来人赶出了屋外。
林子安丈二摸不到头,他只是简单想讨口水喝,没想到这老爹这么大火气,不由分说就将他赶了出来。
说也奇怪,他一连问了好几家,那屋主都是纷纷拒绝了他。
好点的会表示家里没水,客气的请他出门。
若是脾气差点的,就如胡老爹老般,嚷嚷的将他直往屋外撵。
正当林子安四处踌躇之际,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在林荫下朝他直招手,“小哥,过来。”
那女子声音温润好听,又带着点妩媚含情,落入耳中,似叮咚泉水涤荡心口,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是要喝水么,我这里有水。”
林子安跟着她来到村尾的一间茅草屋内,那黑纱女子进了里屋,很快给他倒来一小碗水。
虽然黑纱女子看不清面容,但根据模样推测应该很年轻。
她静静的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看着林子安喝水。
“姑娘,你人真好,我一连问了好几家,也只有你给我取了水。敢问姑娘高姓?”林子安边喝着水,边道着谢。
“村里人都叫我小蝶。”
黑纱姑娘婉耳动听的声音又悠悠响起,还夹杂着一丝笑意,“小哥,实在是抱歉。村子里遭了旱灾,村子里的水井也干涸了。如今这水都是在三里外的山上挑下来的,那山路不好走,大家用水都紧张,这水大家自然倍加珍惜了些。以往我们这可不是这样的,路过的行人,随便喝,这水肯定能管饱。”
林子安这才明白过来。但他这一路走来,这村子外花草树木都是一片祥和葱茏之色,没感觉到干旱啊。
他瞅了瞅屋外周边的树木,这才发现这里的花草都是枯萎发黄,萎靡不振,近处树上的叶子都耷拉下垂打着卷,看来这里确实闹起了旱灾。
“小哥,你远途而来,想必饿了。这水不解饱。不如你在我家留下来,我做点早饭给你下肚。”
小蝶姑娘走上前靠近林子安,热情的发出了邀请,说完就要拉着林子安的胳膊入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