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医身旁的徒弟眼尖,看到这一幕后,脸上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连忙躬身向周太医道喜:“师傅啊,您看,这小李公公竟然亲自前来请您呢!依徒儿之见,定然是因为您此前开出的那张方子成效显着,那些身患天花恶疾的病人们都被您妙手回春给治愈了!此次皇上特意派小李公公亲自过来邀请您前往面圣,想必定是要重重嘉赏于您!”
周太医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起来。他悠然自得地伸手轻抚着下巴那几缕花白的胡须,微微颔首,表示对自家徒弟这番话语的高度认同。只见他昂首挺胸,迈着方步,趾高气扬地跟随着小李公公一路朝着御书房走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的宫殿内,张太医正全神贯注地为魏梓芙娘娘诊脉。他小心翼翼地隔着一层轻薄的丝帕,将手指轻轻地搭在了魏梓芙纤细白皙的手腕之上。
片刻之后,张太医松开了手指,面带微笑地宽慰魏梓芙道:“娘娘且放宽心,经过微臣此番诊断,娘娘您的脉象平稳有力,并无任何异样之处。待微臣为娘娘再开具半个月的调养药方之后,娘娘便可无需再继续服药了。”
魏梓芙听完张太医所说之话后,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毕竟这安胎药着实苦涩得难以入口,每次喝下去都感觉喉咙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如今得知胎儿无恙,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只见魏梓芙轻抬眼眸,看向站在面前的张太医,缓声问道:“张太医,本宫近日听闻太医院的周太医竟研制出了能治疗天花病毒的方子,不知此事是否属实?”言语之中虽带着几分好奇,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之情。
张太医赶忙向魏梓芙拱手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那张治疗天花的药方其实是微臣所撰写。”他微微低头,不敢直视魏梓芙的目光,似是担心自己的言辞有所不妥。
闻此回答,魏梓芙不禁面露惊讶之色,朱唇微启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之前邢妹妹患上天花时,是你通过种植牛痘将其治愈。只可惜……邢姐姐就没这么幸运了,最终未能熬过那场劫难。”说到此处,她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流露出一丝哀伤与惋惜。
张太医见状,心知魏梓芙定然还沉浸在失去好友的悲痛之中,连忙劝慰道:“魏妃娘娘请节哀顺变。想来容妃娘娘若是知晓娘娘如此惦念于她,泉下有知也定会感到欣慰和开心的。”说罢,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魏梓芙的神情变化。
魏梓芙见张太医出言宽慰自己,心中稍感慰藉,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不再继续提及邢莎曼之事。
随后,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张太医,追问道:“张太医,既是由您亲手写出的方子,为何最后却落入了周太医之手呢?其中莫非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张太医微微躬身,面色凝重地说道:“回娘娘的话,那日微臣正在仔细斟酌用药之法,一时疏忽,便随手将先前所写的方子放置在了书桌之上。待微臣返回之时,却惊觉那方子已然不翼而飞。而后不久,便听闻周太医向皇上敬献了一张方子之事。细细思量之下,微臣猜想周太医呈给皇上的那张方子,极有可能便是微臣先前丢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