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建设这么说,陈烈心里咯噔一下,这和他最初的想法有些出入。
“刘伯伯,这……”陈烈犹豫着,搓了搓手,脸上堆起憨厚的笑容,“我对伐木这些事,还真不太在行。”
刘建设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圈,眼神意味深长:“小陈啊,你是狩猎队长,天天跟山里这些东西打交道,怎么反倒对伐木这些事不在行了?我听说你枪法不错,打猎是一把好手,怎么,这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了?”
“有什么想法你就说,这么大老远的都跑过来了,现在还憋着就没意思了。”
陈烈挠了挠头,嘿嘿一笑:“刘伯伯,我这心里的确一直有个想法,想弄个跟狩猎相关的厂子。”
“我有个朋友,他和我说了些皮货场的事,说的我心头火热。”
听到这话,刘建设似乎来了兴趣,他掐灭烟头,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兴趣地问道:“哦?说说看,你想弄个啥样的厂子?”
陈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这个朋友在县里的皮货行工作,跟我说他一直想弄个加工皮货的厂子,可皮货行不许挂靠,自己办厂又有指标卡着,就问我有没有兴趣合伙。”
“所以这次来市里,我也是想问问您这件事的。”
说完,陈烈抬头看向刘建设,心里有些忐忑。
对于市商业局的大领导,他这些事可能是特别无足轻重的小事了,不知道刘建设会不会和他说。
刘建设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办公室里一时安静下来,气氛变的有点紧张和压抑。
许冬冬紧张地攥着衣角,偷偷观察着刘建设的脸色,生怕陈烈的话惹他不高兴。
良久,刘建设才缓缓开口:“这样啊……我倒是可以给你们县的林业局打个电话,如果你们想做皮货加工厂,就可以挂靠在林业局下属的产业上,先干着。”
陈烈闻言,心头一喜,:“真的吗?刘伯伯,那可真是太感谢您了!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刘建设摆了摆手:“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挂靠没多难,找找人就能办,但开厂子可是需要不少资金的,这个国家没有专项资金审批,得你们自己筹。”
陈烈心里早有准备,脸上依旧带着感激的笑容:“刘伯伯您放心,资金的事我已经想好了办法,肯定能筹到。”
他知道刘建设这是在试探他,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办厂,而不是一时头脑发热。
“那就好。”刘建设点点头,语气缓和下来,“现在国家的风向要变,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冬冬啊,”他转头看向许冬冬,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来市里了,去看你父亲了吗?”
许冬冬闻言一怔,眼睫微微颤动,像停留在花瓣上的蝴蝶。“刘伯伯,我们才来没几天,一直在跑结婚证的事,还没来得及去呢。”
刘建设脸上的笑容倏地收敛,眼神变得严肃。
“抽空去看看吧,你父亲……唉,从进去之后就一直在上诉,不认罪的话就不会减刑,这十二年可就真得蹲满了,太得不偿失了。”
许冬冬一听,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像一颗颗晶莹的珠子,随时可能滚落下来。
她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刘伯伯。”
陈烈心里咯噔一下,这老丈人一直在上诉?这事儿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呢?
但当着刘建设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刘建设的表情,试图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两人很快告别了刘建设,离开了商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