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不走心地恭维了他一句，语气都很敷衍。

笛飞声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

他的眼神落在面前这对男女身上。

和上次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上次像是飘渺无痕的鬼魂，这一次却突然有了实体。

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两人脚底下的影子。

还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笛飞声拧了拧眉，眼神直直地落在李莲花身上。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但他却实在想不起来这张面容到底在哪见过。

他嘴唇动了动，盯着李莲花，突然吐出一句让两人意想不到的话来，“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谢锦和李莲花两人被问得猝不及防：啊？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讶异。

李莲花眉梢微扬，原本温和的面容立刻多了些少年意气。

“笛飞声，好久不见啊。”

他用的是李相夷的声音。

笛飞声瞬间就认出来了。

想起上次谢锦告诉他的东西以及自己这两天让无颜查出来的那些事情，他沉默了。

他是真的把李相夷当做了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对手。

即便两人三观不合，做事的理念也完全不一样，但他每找他比武一次，心里对他的欣赏就更多一分。

东海的那场生死战，是他想和他打个尽兴的理由。

可他这两天每天碧茶之毒都会毒发一次。

他才知道，李相夷当初输给他到底是因为什么。

在他碧茶毒发的情况下，他也只是险胜他半招。

他第一次碧茶毒发的时候，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和李相夷的差距有多大。

“李相夷……”

他突然勾唇笑了笑，“你没死啊？”

没死就好。

李莲花闻言翻了个大白眼，这么多年没见，笛飞声这张嘴还是能气死人。

“是啊，我没死，让你失望了吧？”

“你没死，就这么让你死了的流言在江湖上传着？”

“你明天再让人去打听看看呢？”

窝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消息都不灵通。

谢锦及时出声，转移了两人的注意力。

不管本来的结局里，李莲花和笛飞声之间有多少纠葛。

那都不重要了。

就算笛飞声从来不管金鸳盟事务，金鸳盟也是仗着有他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尊上才敢胡作非为的。

无论他和李相夷打多少次架，他们都不会成为知己好友。

李相夷的性格不允许他这么做。

即便笛飞声后来一心只想打败他，但他的手上确实沾染了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十年后的李莲花论心不论迹，但李相夷，论心亦论迹。

在他眼里，是非曲直总是相对的，不存在其他情况。

但李相夷不懂的东西，李莲花懂。

“让你多哄哄角丽谯，你就是这么哄的？”

笛飞声：？？？？？

这样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