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乾清宫内,烛火尚未熄灭。
崇祯静静地站在宫殿正中,窗外天色微亮,京城却依旧沉浸在肃杀与寒意中。案几上摊开的密信与奏折,密密麻麻地列着一串串名字——那是被肃清的旧权贵余孽,和那些还在观望、暗藏野心的朝臣。
张鹏缓步上前,躬身禀报:
“陛下,兵部、户部、刑部已彻底查抄清理,旧权贵势力已土崩瓦解。东林党余孽、士绅豪族皆噤若寒蝉。”
崇祯缓缓点头,目光深邃。
“旧势力已碎,但他们的根基盘根错节,不会彻底死心。”他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需要的不是短暂的安稳,而是彻底的臣服。”
张鹏躬身领命:“臣明白。”
崇祯目光幽冷地扫过案上的奏折,淡淡道:
“天策军已立,朝堂之上,朕要一半是铁血军权,一半是忠心实干。”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沉:
“传朕旨意,朝堂各部清查属下官员,凡贪墨者,降罪;凡忠良者,重赏!”
张鹏目光一凛,拱手道:“臣遵旨!”
金銮殿上,朝会刚起,群臣分列两侧,气氛格外压抑。
崇祯端坐于龙椅之上,面色沉静,目光如寒刃一般扫视着朝臣。
“朕要立‘监察司’,专责查办各部贪腐、渎职、徇私之人。”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一片死寂。
兵部尚书的位子空缺,旧派臣子们心知肚明,崇祯这是要彻底监控整个官僚系统!
户部尚书空缺,工部、刑部等尚书纷纷面露难色,却无一人敢出声反对。
崇祯冷冷一笑,缓缓开口:
“监察司尚书,朕封顾言;监察司左右侍郎,林昊、赵廷恩。”
顾言、林昊、赵廷恩三人皆是崇祯亲自提拔的新朝官员,忠心耿耿,且锐意改革。
工部侍郎陈泰终忍不住,拱手出列:
“陛下,此举未免过于仓促,监察司若权力过重,恐生动荡。”
崇祯眸光一寒,缓缓道:
“陈爱卿,是担心监察司查到你头上?”
陈泰脸色骤变,跪地叩首,满额冷汗:
“臣……不敢!”
崇祯冷冷一哼,不再理会,缓缓挥手:
“即刻施行,有异议者,退位让贤。”
一语定音,满殿无言。
京城南苑,梁氏府邸。
冬日的寒风穿过高耸的朱漆府门,吹动着院中枯黄的梧桐叶。梁敬坐在书房中,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满是褶皱的面庞,眼神阴沉。
案前摊开的密信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内容关乎近日朝堂动向与天策军的整编。
“监察司已立,天策军牢牢掌控军政,崇祯步步紧逼。”
梁敬缓缓放下密信,手指在桌案上敲击着,声音沉闷。
“世家豪门,已无可插足之地。”
身旁,梁家长房嫡子梁成玉紧张地看着父亲,小心翼翼地开口:
“父亲,陛下大权在握,若我们再不出手,恐怕……”
“恐怕什么?”梁敬陡然抬头,目光如刀,“你可知,如今动手意味着什么?”
梁成玉微微一颤,声音低了下去:“但若再不做些什么,梁氏世家就真的被边缘化了。”
梁敬冷笑,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
“世家豪门数百年根基,不是一朝一夕能动摇的。”
他顿了顿,目光幽深:
“官家虽锐意进取,但他仍需倚仗世家士绅治理地方,朝堂虽清,但地方难清。”
“他若急于打压我们,必引发地方不稳,反伤其根基。”
梁敬眼神深邃,缓缓说道:
“我们不能再硬碰硬,但可以暗中布局。”
梁氏书房,烛火摇曳,几位世家代表悄然聚集。
齐王旧党代表林国昌、清流代表杨文轩、还有江南士绅代表赵恒,皆低声交谈,神色凝重。
梁敬坐于首位,目光如炬,扫视众人。
“陛下雷霆手段,已非昔日可敌。魏震、沈庆云的覆灭已是前车之鉴。”
林国昌叹息一声:“再不收手,我们这些老臣,恐怕也会步其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