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贞很快,就察觉到了叛军的畏怯之意,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在他的统一指挥下,两个大阵,同步缓慢向前推进。叛军虽然畏怯,却依然没有放弃包围,很快厉延贞他们,就撞上了敌军围攻壁垒。
双方再次交战,叛军士卒似乎看明了,厉延贞等人协同之阵。有一小股敌军,在队正的喝令之下,效仿对攻。
甫一交手,高下之别瞬时尽显。敌军队正,虽然看出守军所为,却不清楚其中要义,图有其表,没有其战力。
他们所结之阵,虽然明白其中协同,却无主辅之别。
与守军之阵对垒,虽然配合攻杀,却首尾不能相顾。相互之间,并未能够做到,相得益彰的配合。
叛军队长,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却已经为时已晚。厉延贞趁机,以他为突破口,率兵猛攻。
“攻守各备?兵家未闻!何人……”
叛军校尉在几次攻杀之后,终于看出了,厉延贞所谓协同阵要点。可是,刚认出这点,骤然胸腔剧痛。
低头看去,一柄长枪抹胸而入。
“此生不解,来生再战!”
厉延贞冲上过来,听到了校尉的惊愕自语。但是,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长枪刺入其胸前,最后低声对他而言。
叛军校尉弥留之际,陡然眸光闪动,却未能开口。
下阿溪水面之上,一条数丈大船,停泊于溪水中央。船头之上,有四五人矗立,凝视西岸。
其中,有以金盔金甲之将,手握横刀,面目凝重,怒视即将冲出包围的厉延贞。
“魏大人,此子何人?”
“英公,某与宾王之过也。此子,清明公子厉延贞。”
“何人?”
魏思温话刚落下,一旁男子惊呼出声。
“没错!正是你我所见之山野小儿。”
魏思温看向骆宾王,苦涩而又落寞的点了点头,对他言道。
几人之中,最为震惊的,当属骆宾王。只见他瞠目结舌,目光紧盯西岸之上,正在将长枪上下翻飞,而无人能够阻拦的厉延贞。
“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魏公,莫不是,知己已存,心怀他志?”
骆宾王身旁,身体微胖的杜求仁,眸光中闪现疑色,阴恻恻的对魏思温言道。
“杜郎慎言!”
金盔金甲的徐敬业,听到杜求仁的话,心中一紧,立刻怒斥道。
可是,当他看向魏思温之时,却见后者并无怒色。反而,看向杜求仁,淡然微笑道:“魏某心有他志,天下何以存身乎?你我,事实而行。”
魏思温的几句话,却让船头上几个人,陡然一个激灵。
或许,他们都想到了,这是一条道,只能走下去。现实之中,却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