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传入所有人耳中,伴着训斥,闻卿至一招手,他身后几名侍卫便拿着绳索上前,将未置一言的闻卿竹绑了个结结实实。
宁绝和陆亦泽双双担忧,但他们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况且,在自家人手上,闻卿竹反而不会太遭罪,所以,他们都没阻止闻卿至的动作,任由他把人绑回了府。
紧接着,太傅府、陆府和其他几家人都来了,把醉醺醺的季子越送上马车,看着陆亦泽跟他弟弟离开后,宁绝付清了酒楼损失,站在空荡荡的楼里,望着一地狼藉,他满面愁绪。
燕江楼外,看热闹的百姓已经离去,宁绝走出,抬眼见门口停着辆熟悉的马车,车帘掀开一角,只见安崇邺对他招手。
“阿绝,上车。”
宁绝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实在笑不出来。
上车后,安崇邺将他拉到身边,一番打量后,确定他没受伤,才道:“你没事吧?”
宁绝摇头:“我没事,只是清宴……”
他只怕是闯了大祸。
本来只是口角之争,谁也没料到最后会酿成这样的结果,虽然宁绝私心觉得,此事并非闻卿竹之过。
如果不是许长羿口出污言,如果不是他一再激怒……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轻抚他的发丝,安崇邺柔声安慰:“大将军会护好他的。”
宁绝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的……”
许长羿伤得不轻,许太尉又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今夜这事,只怕会成为两家最大的隔阂。
安崇邺沉默了,具体事宜他并不清楚,起先只知宁绝与闻卿竹在燕江楼聚会,后又听说这里有人打了起来,还有人受了伤,他心中有所担忧,才会匆匆赶来。
路上,他听暗卫说,打起来的两人是将军府小公子和太尉府七公子,但具体打成了什么样,因为什么而动的手,他也是到了门口才零零碎碎听了几句。
回到皇子府,他们各怀心事的休息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暗卫带来了消息,许长羿的命保住了,但是,他的腿基本算废了。
闻卿竹被押回府中后关了一夜,天还没亮,太尉府的人就去大理寺报了案,如今这会儿,季子越正奉命带人赶往将军府拿人。
听闻大理寺执法无情,审讯期间动粗屡见不鲜,宁绝早膳都没用,得知消息后,立马赶往将军府。
马车刚到门口,就见闻卿竹还穿着昨夜的衣服,满身疲色,被一群人团团围住带出府邸。
“清宴。”
宁绝跳下马车,刚上前就被官兵执刀拦下。
“住手。”
季子越喝退众人,冷着脸到了宁绝面前:“宁绝,你回去吧。”
“远秋,清宴他……”
“放心,只是照例带回去审查。”
季子越叹了口气,拍着他的肩膀说:“有我在,不会让人对他动用私刑的。”
这事已经满城皆知,保不齐还会闹到启安帝面前去,虽然大将军说了随便审,但他好歹也有官身,还有季子越护着,在未定罪前,必然不会遭罪。
宁绝想了想,镇静道:“我随你们一起去,不管怎么说,我也算个证人吧?”
季子越张了张嘴,他想说交好之人的证词大多无法定案,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让他跟去也好,起码多一个人为闻卿竹辩驳。
“好,那就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