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出格的,是关遇把关老爷子的几位故交拉下了马,气得关老爷子差点中风。
不过等关遇回家一趟,关老爷子就歇了要做主的心思,甚至把手上的人脉移交给了关遇。
在关遇如此强横的态度下。
新月饭店拍卖鬼玺的消息还是送到了吴邪手上。
张起灵看到鬼玺的图片,醒来后一直表情淡淡的脸上立马被‘想要’两个字刷屏。
吴邪压根说不出拒绝的话:“那、那就去吧……”
VIP病房。
关慎儿额间完全绽放成型的莲花火焰纹迅速在眉间收敛成一枚小小红点。
眉间红痣,主大吉。
关慎儿眼睫微颤,悠悠转醒,慢慢坐起,环视周围一圈,靠在床边缓缓抬手做了几个动作在眼前晃了晃。
关慎儿低着头,明亮温润的眸里有狐疑,有不解,还有不安。
细看下。
她的眼瞳有些涣散,像是找不着聚焦点。
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还是那样。
她眼里的景象。
似乎变得,有点不太一样。
该怎么形容呢。
她能‘看’到每一粒尘埃飘浮在空中。
能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纵使是瓷砖下有些开裂的水泥板。
伸手在眼前晃的时候,她能‘看’到随着运动逐渐红温的手,甚至是血管上被针扎过的痕迹。
这种视物能力,不管在白天还是黑夜都很有优势。
看得远,能准确锁定目标,不受任何外来因素干扰。
如果被催眠,眼睛的异样可以提醒她侦破幻觉。
但……有得必有失。
所有东西在她眼里都失去了色彩。
她只能看到物体表面附着的‘温度’。
她看得见,也看不见。
关慎儿扯过被子盖住半个脑袋,脑子里乱糟糟的。
所以这算怎么回事?
瞎了还是没瞎?
说她瞎了,她的感知力直接点了满格。
说她没瞎,现在随便来个人站到她面前,她看见的可能只是一团人形红温。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关慎儿探头看过去。
果然……
如她所想。
关慎儿自闭了。
关遇甫一进门,就和那双瞪得圆溜溜的小猫眼对上,微微一怔,心头一喜,转头让秘书把医生叫过来。
“我不要。”关慎儿板着一张小脸:“不许叫医生。”
关遇搞那么多混账事都是为了这个女儿,秘书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看看关慎儿,又看看关遇。
意思很明显:boss,我听谁的?
关遇盯着关慎儿看,心里一个咯噔,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试探着劝她:“是谨心首府的私人医生。”
关慎儿背过身:“谁都不要。”
关遇一针见血:“你身体是不是出毛病了?”
关慎儿:“……”
什么都瞒不过这个活爹。
关慎儿不愿意说,关遇不勉强,示意秘书出去,坐到病床旁闲聊起最近发生的事,把他掺和在其中的手笔轻轻带过。
关慎儿突然打断他:“吴邪他们去哪儿了?”
为了挽救和关慎儿岌岌可危的父女情,关遇没有搪塞关慎儿,如实交代了他调查到的消息:“霍家霍仙姑拿鬼钮龙鱼玉玺在新月饭店做了个局,把人勾走了。”
关慎儿听得眉头一皱,“真是好大一张脸,拿我师父的东西做局。”
旋即想到变成禁婆的霍玲,哼了声,问:“我让老高从格尔木带回来的那个人呢?”
“人?那只打断了四肢的禁婆吗?”关遇拿着一个苹果在削:“关在这家医院的停尸间。”
关慎儿摸了摸脖子上那枚骨笛,眼底意味不明,最后小声嘀咕句算了。
“我要见她。”
“可以,我等会儿把人带过来。”关遇切了一小块苹果给关慎儿:“但你得先吃点东西。”
眼睛产生的异变并没有对关慎儿的生活造成太多影响。
她只是有点可惜从此看不到山川河流,四时美景,风花雪月……
心事重重吃完一顿饭。
关遇派人把一个罩着黑布的铁笼送进关慎儿的病房,他得回公司处理一些善后工作。
关慎儿手上端着一碗绿油油的膏状不明物体,惆怅地看着跟条死尸一样的霍玲。
变成禁婆的霍玲太能闹腾,关遇嫌她会扰了关慎儿清静,耽误养病,想也不想就给她注射了能药倒十头大象的安定。
安静是挺安静的。
这药该怎么吃下去?
关慎儿随机抽取一位小可爱帮忙:“来,你过来,对,就你,给我掰开她嘴。”
喂完药后不久。
霍玲那颗沉寂许久的心脏。
在关慎儿的注视下,慢慢开始了跳动……
话分两头。
燕追把堂上燕的牌子借给了吴邪。
于是,全身上下凑不出一千块的铁三角顺利过了新月饭店验资那关。
刚在大厅落座,仨土包子还没研究明白菜单,吴邪就被迫挂上假笑面具和琉璃孙打机锋。
直到琉璃孙玩味儿着说:“最近道上没了吴三省的消息,听说是折在了墓里,有这回事儿吗?”
吴邪的嘴角一下就垮了。
王胖子拍案而起。
默默喝茶的张起灵倏地盯着他。
“吴三省要是知道有人在背后这么编排他。”解雨臣穿着西装和标志性的粉衬衫走过来,表面看着和和气气的,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客气:“这个人的舌头可就保不住了。”
到底积威许久,吴家没发丧,吴三省在明面上就还活着。
琉璃孙能屈能伸,赔着笑脸说了会儿好话。
转身上包厢时,脸色阴沉下来,心道一定要给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吴家小三爷好好上一课。
见碍眼的人走了,解雨臣和吴邪他们坐到一桌,拿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茶到嘴边皱皱眉,招呼新月饭店的伙计点了一壶太平猴魁。
吴邪看着上了壶十八万的茶,眼皮子狂跳。
解雨臣看他满脸肉痛,顿觉好笑:“燕追不是把堂上燕的牌子借给你们了吗?新月饭店和堂上燕有不少生意往来,挂账走的都是业务招待,你就是要拿货,新月饭店也会帮你留着。”
还有这种操作?吴邪有点意动:“那鬼玺……”
“是留着,不是送,照样要付钱的。”解雨臣指了指几个包厢,还有大厅里坐着的一些人:“而且压堂货没那么好留,这些人都是为了鬼玺来的。”
最后指了指自己,笑道:“包括我。”
吴邪表情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