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要跟着就跟紧了。”吴三省随口叨叨:“没有张小哥那样一身本事,你就别瞎跑。”
提到张起灵。
吴邪眼眸一闪,半是迟疑道:“三叔,我可能见到了、文锦阿姨……”
进入地下通道时,灌木丛飞快掠过去一个泥人。
紧接着张起灵追了过去,叫都叫不住。
胖子眼毒,说蹿过去的是个女人。
心底各种阴谋论还没开始推敲,慎儿一句:“那是陈文锦呀。”
他瞬间瞳孔地震,慎儿还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补充说明:“定主卓玛的儿媳妇就是陈文锦。”
太过清楚他刨根问底的性格,慎儿拉着他的手直接冲进地下通道,干脆道:“我就知道这么点事,想知道所有答案,你得去严刑拷打三叔。”
吴邪抓紧吴三省的衣袖,目光如炬,“三叔,九门上一代到底隐瞒了些什……”
“三爷!”黑瞎子遥遥打断他们的对话,指了指他们的四周说:“起雾了。”
浓雾不知从何处开始泛滥,夜间的深林被它吞噬,淌过耳边,留下滑腻的触感,所有景象变得朦胧。
“别说这些了。”吴三省拍拍他的手,“进帐篷休息吧,晚上的塔木陀不太平。”
“可是——”
吴三省往他手里塞了副墨镜,“大侄子,你想知道的以后都会知道,不着急这一时,听我的,去休息。”
才怪!
糊弄完这一次就有下一次。
但吴邪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脑子也算灵光,反复催促他去休息,大概是此刻的塔木陀真有未知的危险在靠近。
郁闷一会儿就服软了,恶狠狠警告吴三省:“别想着跑!”
吴三省笑呵呵的:“你说三叔现在能跑到哪里去?”
——跑到西王母宫去。
后半夜。
关慎儿昏昏沉沉感觉有人在搬动自己,眼都没睁,藏在袖口的小刀迅速抵在来人腹部。
那人低低开口,不急不恼,声质清润:“慎儿,是我。”
听见是解雨臣的声音,关慎儿眉间愠色收敛,手里的小刀‘哐当’一下砸到地上,寻了舒适的角度赖到解雨臣身上呼呼大睡。
黑瞎子捡起这把两寸小刀,翻看两眼,心里叹道不愧是自个身边耳濡目染养出来的小孩,饶有兴趣道:“这刀上淬的毒,分量可真不少。”
就是不致命,鸡肋得很。
果然是年岁太小,心肠太软,下手不狠。
黑瞎子摇头叹气地把小刀藏回关慎儿袖口。
解雨臣莫名其妙扫他一眼,“上年纪了,没事就叹两口气?”
“就是感叹一下。”感叹他们居然能养出一个这么心慈手软的孩子。
黑瞎子睨了眼吴邪休息的营帐,恶劣因子活泛起来,说:“老板你说,吴家小三爷睡醒发现三爷连阿宁都愿意捎上,就是不带他,会不会气到跳脚?”
解雨臣思考了下,笑道:“大概率骂几句,然后收拾东西快马加鞭追过来。”
吴邪可玩不过那只老狐狸。
吴三省把他拿捏地死死的。
不许他跟着反而显得形迹可疑。
以吴邪那锲而不舍寻根究底的做事风格。
前面那么难都硬是淌过来了。
近在咫尺的谜底,他怎么可能不跟过来看。
解雨臣看着吴邪的营帐。
他私心不希望吴邪继续走下去。
他有预感。
这是吴邪最后一次能够退出的机会,接下来迎接他的大概不是什么美好的局面。
拖把安排他的小弟们整理好物资,一脸狗腿的毕恭毕敬:“黑爷,花爷,可以出发了。”
……
翌日。
营地里一片寂寥无声,吴邪抱着他的背包睁眼迷茫了好一会,心下一惊,直道上当了。
掀开隔壁营帐,空空荡荡。
吴邪咬着后槽牙无能狂怒:“吴!三!省!”
老骗子!
再信你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