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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完野鸡脖子的老巢,人就全不见了。”大队长鄙夷道:“汪灿,你找借口能不能走点心?”
汪灿没时间和他多费口舌,稍加思索,抓住最关键的点:“西王母宫的入口,你知道几个?”
大队长现在名义上是汪灿的下属,再不情愿也得回答:“运算部门给出的地宫入口位置我们都勘探过,基本全被炸毁。”
汪灿眼神顿了一下,质问:“你们比吴三省更早进入塔木陀,为什么不尝试外部爆破?!”
大队长面无表情反问:“内部炸毁的入口,外部再炸一回,你是嫌它塌得不够彻底吗?”
想到还有一个人知道进入西王母宫的方法,汪灿捏了捏眉心,“吴三省的队伍里还有我们的人吗?”
提起这个大队长面子有点挂不住,“全折了。”
汪灿听得皱眉:“吴三省的用人折损率简直高得出奇,上报过吗?”
“你都能发现的事情,监管队会没有察觉?”大队长说:“运算部门出具过结果,一切正常,折损率高只能归结为吴三省那个老滑头足够心狠手黑,是个难缠的角儿。”
汪家人从来不会质疑运算部门,汪灿心底猜疑打消大半。
他环着手,望着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野鸡脖子老巢一言不发,面上严肃,思绪漫无边际的发散。
那些九门人待慎儿不错,应该能护好她。
跟丢了算不上什么坏事。
有这些蠢货分担风险。
任务失败的主责再怎么算,他也不是占大头的那个。
再不济。
还有个解家卧底的身份在,抓捕慎儿的任务自然而然又会落到他身上。
能延续下来的任务,就还没有失败。
以后。
有的是机会把慎儿藏起来。
汪灿松了眉眼,淡声道:“我的任务目标很大概率已经脱离管控范围,进入了西王母宫。”
“怎么可能!?这里是蛇窟——”
“怎么不可能?”汪灿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冰冷:“先遣小队的作用是‘清障’,你做到了吗?”
大队长无言以对。
先遣小队本身就有义务开拓最便捷的道路供后来人使用。
如果真的因为关慎儿进入西王母宫从而导致汪灿任务失败,他占主责。
汪灿佯装一副自认倒霉的样子,“我们进不去西王母宫,他们总得出塔木陀,去出口守株待兔吧。”
大队长当即否决:“还没有确认吴邪是否为‘长生体齐羽’,不能撤出塔木陀。”
汪灿白他一眼,实在没想通他这个脑子是怎么做到大队长的,“吴邪不也跟着进了西王母宫,你是能对着空气做鉴定吗?”
“张家最后的那位族长寸步不离守着他们,你是瞎了眼吗?”
“你就这么有把握能把人从他手上抢过来?”
除去对关慎儿说话和颜悦色,做事有求必应,汪灿要么懒得理人要么往死里捅刀子。
“吴三省的消息断了,我的任务目标跟丢了,藏了那么多年终于现身的陈文锦也没抓住,大队长这趟回去,身上的职位会被一撸到底吧?”
“毕竟。”汪灿百无聊赖地转了转手里的匕首,说:“也不是谁都有那个命,能有人帮忙做担保。”
大队长讽刺过汪灿是汪岑强行保下来的,质疑了他对汪家的忠诚。
汪灿逮着机会就把这柄软刀子捅回去。
大队长脸色变了又变,低头妥协:“收队,去塔木陀出口。”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汪灿没想着彻底和大队长撕破脸皮,不冷不热甩了一句:“我会和你一起承担主责。”
夜深。
吴三省营地。
“奇怪了,臭小子怎么还没追上来?”吴三省撵了一地的烟头,紧拧双眉瞅着熄灭的信号弹喃喃自语。
别是走岔地方了吧?
“三叔!”
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