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你这么说话还挺有意思的。我还以为大神殿的圣女都是那种高不可攀、喜欢冷着一脸跟人说话的。没想到是我刻板印象了。”

“你见过前任圣女？”

乌蒂摇了摇头，笑道：“不没有，但我见过前前任圣女。她就像我说的那样，看着高不可攀，冷着一脸跟别人说话。”

“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什么也不是，顶多算是陌路人。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你要知道，上上个世纪是魔力的时代，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出名的。但到后面，魔力渐渐也没那么重要了，我的存在便也就令人淡忘了。以至于，到了那位圣女面前，我的身份已经是迷了。”

乌蒂说着，将魔药放置好，走到书桌前坐下。

瑟莲妮娅也跟着她的步伐，在她身旁坐下。

“所以你才一直生活在火雾森林里？”

“嗯，外面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如果被人发现我是魔女，可能会对我喊打喊杀。”

瑟莲妮娅闻言微微一愣，不解地开口：“为什么？”

“你没听说过两百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吗？三位魔女联手灭了一个国家，从那以后魔女便不再受人欢迎的存在，而是喊打喊杀的毒瘤。”

乌蒂说这件事时神情平静地不像话，不知是时间太长她不在意了，还是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瑟莲妮娅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缓声开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乌蒂原本正在认真看魔法书，听见瑟莲妮娅的话她停顿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了瑟莲妮娅一眼。

“什么？朋友？你和我？”

瑟莲妮娅点头。

乌蒂轻嗤一声，似是觉得好笑，但并没有真的嘲笑出口。

“你是万人敬仰的圣女大人，和我这个魔女做什么朋友？”

语气是无奈的，又带着点笑意。

瑟莲妮娅朝着她微微一笑，道：“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就这么简单。无关身份，只有真心。”

乌蒂这下是彻底愣住了。

她是真没想到瑟莲妮娅会那样说。

乌蒂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瑟莲妮娅·可可多，我是魔女，是不会轻易离开这片森林的。”

瑟莲妮娅朝着她微微一笑，道：“那我可以来找你啊。”

“帝国距离这里很远，你又不会启动传送阵，怎么过来？”

“我可以学啊。”瑟莲妮娅说着朝着乌蒂凑近了几分，“还是说你只是单纯的不想和我做朋友？”

乌蒂：……

一时之间，乌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就好像说什么都不好一样。

朋友这个词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独自生活在火雾森林太久，她已经很快没有与人深度交流了。

也不会有人会跟自己说想要和她做朋友。

瑟莲妮娅看着沉默不语的乌蒂，心里有点忐忑，她不知道乌蒂在想什么，但她是真心想要和她做朋友。

其实乌蒂不知道，瑟莲妮娅也没有朋友，虽然她身为大神殿圣女，但因为这个身份，所以其他人都不会轻易接近她。

就算要接近，也都是带有目的地接近她。

瑟莲妮娅不喜欢那些人对她阿谀奉承，她喜欢和乌蒂相处，那种轻松的感觉是别人给不了的。

“乌蒂·敏洛亚，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瑟莲妮娅说这话时，语气不免带上了一丝可怜巴巴。

乌蒂：……

不是，她不就发了会呆吗？

乌蒂微微叹气，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瑟莲妮娅的脑袋，没好气道：“......我有这么说吗？别自己瞎想。”

瑟莲妮娅：“哦。那你到底和不和我做朋友?”

乌蒂将手中魔法书递给瑟莲妮娅，并说道：“你把这里面的魔药做出来，我就考虑考虑。”

于是后面的时光里，瑟莲妮娅就在研究制作魔药。

那和之前的简单魔药不同，是极其复杂的魔药，所以一步都不能错，一旦错了，就要全部重来。

而乌蒂则是继续干着平常做的事情。

她的生活很简单，除了做魔药就是研究魔法书。

所以这期间她们也没有过多的交流，一直到后面瑟莲妮娅必须回大神殿。

瑟莲妮娅没能在离开前做出那瓶魔药，所以乌蒂就以为自己和她的交集到此为止了。

却没想到后来，瑟莲妮娅真的制作出那瓶魔药送到她面前。

时至今日，乌蒂依旧记得那个场景。

漂亮的少女像是献宝一样将那个魔药递到她面前，笑着说道：“乌蒂·敏洛亚，这次我们可以做朋友了吧？”

思绪渐渐回笼，乌蒂看向瑟莲妮娅，笑着开口询问：“你待会想去哪家店？”

“都行，你选你自己喜欢的就好。”瑟莲妮娅回道。

*

即使身份不允许，我们依旧能够成为彼此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