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再次热闹起来了。
属于少年们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从街头传遍街尾。
初回到中京时骤然听闻长老叔辈们战死牺牲的消息,年轻人们回家的喜悦顿时被扑灭,难受的心情难以避免。
赵氏的人更是迷惘,不知归处。
几位族长也受了伤,还需静养,但中京不可不管。
令几位欣慰的是,他们的大弟子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解决了这一场面。
先是安顿好在大战中幸存的长辈,又雇来了侍从协助整理清点府内损坏或缺失的物资,带着师弟师妹们一起打扫院子,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白宸安被白荆死皮赖脸的劝说着留了下来,白宸安不好拂了叔叔的面,也想着要继续照顾母亲,依然住在自己的那间院子。
易天问理所当然的跟着哥哥也留在了白氏。
最高兴的当属白汀风,事务如此繁忙时居然整日挂着微笑,快叫他的师弟师妹们认不出来了。
白宸安和白氏人相处仍旧不自在,无处可去时便待在院子里看书,陪易天问玩。
是日,他照例要去容止的院子。
上次和容止坦白心事后每次来都觉得尴尬,容止也渐渐沉默,走神的次数增多。
他轻轻叩门,等到里面的人应允后才推门而入。
同往常一样,白宸安就着药汤温热喂完,坐在床边轻声给容止念书。
青年咬字清晰,低声温润,如清泉入耳。
容止靠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
“宸安,在这里很无聊吧,”她忽而开了口,微微一笑,到是有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温婉在里面:“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每天点卯似的守着我。”
“……”白宸安合上书,“只是我想来陪您。”
“你也会哄人了。”容止笑着笑着眼中氤氲出了悲伤,“宸安,是我愧对于你,是我这个做娘亲的不好。”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提这些了吗?”白宸安轻轻握住她的手,“您只要健康的、平安的就好。”
容止哽咽得说不出话,用力的回握住孩子的手。
待冷静下来后,她温和道:“把那个孩子带来我见见吧。”
白宸安一愣。
“我听白荆提过,他实力足够强,也对你很好。”她顿了顿,最后还是叹息道:“我现在想明白了,你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那我带他过来!”白宸安笑了,温软可爱,是被十足爱着的样子。
惹得容止愈发心软,抬手抚上他上发顶:“看见你活得这么好,我去见你父亲也不会那么愧疚了。”
青年心情雀跃了,很乖巧的伏在她的床边,轻声道:“母亲,和我讲讲父亲吧。”
“嗯……你父亲是个很优秀的人,优秀到几乎所有人一见到他都忍不住被他的魅力所折服,但很多说我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容止轻笑,“也许吧,但没人会否定他的优秀,也正是因为过于天才,嫉妒他的人无数,因此总是面临着大大小小的麻烦。”
“那父亲都是怎么解决的?”
“靠拳头。”
白宸安微微瞪大眼睛,噗嗤一乐,又觉得很正常。
容止眼神柔软,“你父亲很爱你,什么都要给你最好的。可能你不大记得了,他明明忙的很,却常常带你玩,小不点一个,坐在他背上飞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