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同学都跟海绵一样,中断学习的这些年,他们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得紧紧的,猛地一松开,便反弹到了极致,大家拼了命地汲取知识,讨论学习。
开学以后,国家政治环境渐渐变得开放起来,课间经常会有思想上的碰撞,有同学谈论国内外形势,也有同学讨论哲学问题和各种专业知识。
甚至林爱青还听说,很多同学都会凑在一起,彻夜长谈。
这时候,是真正的,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
林爱青话不多,这种时候,经常是充当听众的角色,国家大事上,她有自己的见解,没有必要同大家争个面红耳赤,只有专业课程的讨论上,林爱青的话才比较多。
做为班上唯一的女同学,林爱青说话时候,男同学都非常有风度,让林爱青发表看法,既然有需要反驳争论的地方,也比较温柔。
比较可惜的是,林爱青大部分时间都不参与讨论,因为她要回家照顾孩子。
刘美香一家的出现,对林爱青而言不过是个小插曲而已,她们一走,林爱青的生活又复了往日的秩序和宁静。
结果没过多久,林爱青就收到了县城那边同事的信,信里告诉林爱青,刘家人在县城拼命地抹黑林爱青呢。
这家人倒是好笑得很,她们在县城,要是也能像在林爱青这里这样,没脸没皮地闹,未必就不能打听到何江西的情况。
在县城时,自诩是有身份的人家,问问就算,只逼着刘美香去领导面前哭了一场,问到了何江西老家的地址。
现在林爱青帮她们问到了何江西的联系方式,转头就在那边坏林爱青的名声,简直可笑至极。
只不过这才过去多久,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刘家人那么快就从何江西那里回去了?
林爱青跟同事通过电话才知道,刘家人无功而返,至于怎么无功而返,她们一家人在何江西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并没有人清楚,只知道刘家人从回来后,就成日在败坏林爱青和何江西的名声。
甚至污蔑林爱青和何江西的师徒关系非正常。
林爱青气得不轻,转头就把电话打到肉联厂去,林爱青先前帮肉联厂修过好几回机器,跟肉联厂几个领导关系都还不错,电话她也还记得。
肉联厂的领导找上刘家的门的时候,刘母正在骂刘美香,“没出息的烂货,白给人睡白给人生孩子,我生你养你有个屁的用处!彩礼彩礼没拿一分钱回来,你赶紧带着这贱种滚,何江西不要你,你也死在外头别回来!”
刘美香只知道哭,她能有什么办法,何江西说了,她们要闹就随他们闹,他就是不上那个大学,也不会再跟她好。
就连儿子,何江西也说不要,只说以后等孩子上学,会负担孩子的学费,别的他一概不管。
刘母也气啊,要不是何江西威胁她,敢把他上大学的事给闹黄了,他就回来把他们一家的工作给闹没,再毁了她心肝宝贝一样的儿子,刘母哪里会夹着尾巴回来。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刘母开始还觉得何江西不敢,结果当着她的面,何江西摸出刀子来,往刘小弟手里一塞,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再握着刘小弟的手往自己手臂上割一刀,就说要去找公安,刘母这才怕了。
肉联厂的领导上门,刘母前一刻还骂骂咧咧,下一秒已经笑容满面,招呼着人入坐,让刘美香赶紧去里屋倒茶,又摆上点瓜子,那叫一个客气周到。
刘父刘母都经亲戚安排,进的县里的肉联厂,工资稳定,还能沾点油星,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工作,现在领导上门,可不得好好招呼着。
尤其是最近刘母忙活着让儿子顶她的职,就更要在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了。
“领导,你是不知道,我那女婿,跟我闺女结婚这几年,就没给过我闺女一个好脸,心里就惦记着他那师傅。”刘母说着,边小心地看着领导的脸色。
见领导眉头不松,满脸严肃,立马就改了口,“我知道,这事跟人林处长没关系,要错也全是我那女婿的错,我这嘴没个把门,我跟林处长去道歉,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
这人油滑得厉害,领导也拿对方没办法,不过还是警告了一句,“你们好自为之吧,这次是我们过来,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就是公安过来了。”
“是是是,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刘母忙点头哈腰,再三保证。
反正一个是她女婿,一个是她亲生的女儿,怎么骂,骂破天了,都没人管得了她。
然后再在没人的时候,狠骂几句林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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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领导上门来,这事就算完,结果刘小弟转天就被人套麻袋给打了一顿狠的,刘母才打心眼里怕了,哪怕背着人,也不敢再说半句林爱青不好的话来。
满妞领着运输队的人,拉着一只刚套过人的空麻袋,突突突地就往砂石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