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疲惫的卓天阳在众人合力帮助下,拖着保护鬼青如的蛇蜕终于游到岸上。
明凝雪和樊小豪上前搀扶起卓天阳,脸上皆是一副关切的样子,忠犬大黑用力甩掉身上的湖水,在旁摇尾待命。
“三哥,你哪里受伤了,快让我来瞧瞧?”
见到卓天阳胸襟上残留的血渍,明凝雪一脸紧张的上下打量着。
“没事,只是受了一点内伤,待回去后吃上几枚丹药调养两天就恢复了。”
卓天阳倒是摆出一副无事的样子,爱人明凝雪即将临盆他可舍不得让其再为自己担心。
鬼九早已双手接过卓天阳拎在手里的蛇蜕,匆忙的将结头解开,待看到爱女青如安然无恙、醉颜微酡,始终一副睡熟的模样,这才长吁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下。
眼眶湿润泪花在眼窝中不停打转,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从喉部发出悲怆的呼唤:
“青如!”
禁锢在心中许久的思念顷刻间化作泪水流下,鬼九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花,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想去轻抚爱女的脸颊;
可是当手伸到一半时又犹豫的缩了回来,他担心手上的老茧和结疤会刮疼爱女。
一时之间那只苍手停在青如脸旁微微打颤,收也不是、伸也不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才好。
“前辈!这是值得开心庆祝的事情,您怎么还哭了呢?”
“对对对!开心!开心的事情!不能哭,不能哭啊!”
“此地也不是救人的地方,不如先请前辈去寒舍暂且住下,大家也可以一起相商医治的办法。”
卓天阳在旁对鬼九宽慰几句,就邀请对方去家中居坐。
鬼九却面露一丝难色并未立刻应承下来,他这些年来独自一人行事遇事独来独往惯了,可如今青如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自然不能让爱女陪他再四处游荡受罪。
可是之前已经数次麻烦卓天阳,大家非亲非故的一直叨扰人家也不好,所以之前就抱拳辞别了。
哪知又意外在此巧遇,之前是不知道天阳家中具体情况,再加上自己爱女心切,所以言辞方便对其多有冒犯。
现如今见到大腹便便的明凝雪,傻子也知道这是即将临盆的孕妇,现在受邀去人家家中居坐,对方这以德报怨的行为,又怎能让鬼九拉下这个老脸来。
就在鬼九神色尴尬犹豫不决时,卓天阳似是看出他内心所想,一个弯腰将青如抱起,不顾鬼九阻拦反而开口催促道:“走吧前辈!别犹豫了,再等下去天就黑了!”
鬼九见当即起身就准备将青如重新抱回自己怀中,口中还不好意思的唠叨着:
“哎呀~天阳啊!还是我自己来吧,虽说这丫头不重但身上也有一定分量,你方才在水里一番争斗早已精疲力尽劳累虚脱,而我却是借了你的光意外获得百年蜈蛟内丹,如今我已将它封印在体内,借助内丹中充沛的阴力来滋养我的肉身,现在我的实力也恢复一半了,就让我来抱着吧,倒是对你的家人多有打扰,心中万分抱歉呀。”
“前辈说的哪里话,您与我师父同辈又贵为鬼皇宗的宗主,能光临寒舍是我家中蓬荜生辉,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哪来的打扰二字。”
卓天阳几句寒暄的话,立刻将鬼九的身份信息明明白白告知了明凝雪。
以明凝雪的聪慧才智当即知晓眼前的人,为何能值得三哥数次全力相助了。
鬼九见卓天阳如此盛情便不再推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翻手取出一只葫芦对着众人身后,不远处那只蜈蛟残体晃了晃。
只见六道银色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蜈蛟体内窜出。
还不待众人看得清楚,只闻空中一阵昆虫振翅的嗡鸣声作响,那六道银芒已经盘旋飞到葫芦的上方。
在鬼九掐诀念咒的不断催促下,那六道银芒才放缓速度,极其不愿的相继钻入那只葫芦内。
借此机会定睛细瞧这才看清,那六道银芒居然是六只三寸来长,背生两对晶莹覆翅,口吐腭牙,足似倒钩的雪白蜈蚣。
卓天阳在旁双眉一挑,立刻想起那只葫芦他认得,就是之前击杀方震时鬼九收取雪翅飞龙的那只葫芦。
片刻过后六只雪翅飞龙尽数回到葫芦内,鬼九立刻手持葫芦二话不说递到卓天阳身前。
还不待对方开口,左手指尖快速从卓天阳小臂划过,一缕鲜血瞬间从其手臂位置,被引流进装有雪翅飞龙的葫芦内。
鬼九见血量差不多后,立刻快速盖上葫塞摇动手中葫芦,口中轻念咒语,而后双指呈剑指在葫芦底端画下一枚符印。
虽然过程短暂,但是这番行云流水的动作,却是令鬼九脸色泛青一阵虚汗直冒,显然那枚符印消耗掉他不少元气。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天阳你能收下。”鬼九说着话就将葫芦上的绳头,系在卓天阳的腰上。
“前辈这是何意?”
若非还依旧抱着昏迷的青如,又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否则的话卓天阳方才是根本不予配合的。
“这六只雪翅飞龙说到底其实就是变异的飞天蜈蚣,刚才被我放出吸食吞噬了蜈蛟尸体上的不少血肉,虽然目前仍处于幼年期,但其日后成长起来后可以说是前途无量啊!而在它们成长的路上,与其跟着我这个身入半截黄土的糟老头子,不如去跟着你斩邪除恶修真求道,而这场机缘也算是我报答,你数次出手相助的恩情了。”
“啊!这等奇物前辈怎么舍得?卓某又不会驭虫异术,前辈还是将它们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