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王首先起身,拱手说道:“大帝,臣以为此事不可拖延!这异象突生,定然预示着某种变故,或许是那异物即将觉醒,亦或是其他未知的危险。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尽快前往查探,将隐患扼杀在萌芽状态!哪怕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辞!”
秦广王捋着长须,深以为然地点头:“阎罗王所言极是。千年已过,那异物如今再现异象,恐怕已经孕育出了灵智。若是任其继续发展,后果不堪设想啊!”
平等王也附和道:“是啊,大帝,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否则迟则生变!无论如何,先去看看情况,再做定夺也不迟。”
楚江王面色凝重,沉声道:“想当年,正是因为这异物降临,我地府才不得不迁都至此。如今它再次出现异象,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会造成更大的危害!”
轮转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五官王也纷纷表达了各自的看法,最终形成了一致意见:必须前往旧址一探究竟!
酆都大帝听完众阎罗的意见,沉吟片刻,缓缓点头道:“既然诸位爱卿都如此认为,那我们便前往一探。不过,在前往旧址之前,我们需要先在忘川河布下引河大阵,利用极阴之水浇灌那异物,尽可能削弱它的阳气,如此一来,我们也能更容易应对。”
宋帝王闻言,不禁疑惑道:“大帝,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试过这种方法了吗?可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啊。”
不等酆都大帝开口解释,秦广王便抢先说道:“宋帝王,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年那异物刚从阳间坠落,正是它最为强盛之时。如今千年已过,它受阴间之气的侵蚀,必定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如今它出现异象,正是它处在蜕变的关键节点,也是它最为虚弱的时刻!若是我们趁此机会出手干扰,定能事半功倍!说不定,我们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酆都大帝赞许地看了秦广王一眼,补充道:“不错,秦广王所言甚是。刚刚我也感应了一下,那异物的确正在蜕变之中。而且,我还感应到两股同源,但却相互排斥的气息,这说明它内部正在进行某种融合。而这个蜕变过程,至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完成。因此,这将会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诸位,即刻准备布阵!”
“诺!吾等定当竭尽全力,马到功成!”十殿阎罗齐声应道。随即纷纷离去,着手布阵的事宜。
天玄大陆,此刻正经历着腥风血雨。天剑宗势力如同瘟疫般蔓延,所过之处,硝烟弥漫,遮天蔽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中洲无数家族,曾经辉煌的宗门世家,如今只剩下断瓦残垣,曾经热闹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只有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
如今,这股血腥的浪潮又涌向了东、西、南、北四洲,将掀起更大的血劫。
四洲各大势力自然得知了消息,他们大部分的巅峰战力,均在中洲城主府被围杀,如今任何一洲,都无法单独力抗,因此,各大势力开始不断地联盟。
天空中,两位真仙境强者,罗雄和吴有福,冷漠俯瞰着,这血腥且残酷的人间戏。丝毫不觉得,他们搅乱一域的安宁,有任何不妥。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场以众生为棋子的游戏。
阴间,邓飞盘膝而坐,他一心多用:炼器、炼魂、悟道、感应并烙印法则。
一天的时间,他的魂魄已蜕变两次,变得更加凝实,如同实质一般。这既是好事也是弊端。好处是灵魂足够强大,能够承受更强大的力量。弊端则是他再次晋升先帝境界的时候,会是一道障碍。
身处阴间,特别是吸收了如此多的魂液,他对生死之道,有了更深的感悟。他对生之法则、死之法则、毁灭法则、灵魂法则的掌控,更加如鱼得水。
同时,他对这些法则的融合,有了更大的可能。
至于他的镇宇鼎,特别是鼎脚,已被混沌青莲净化,如今在八阶九阳真火的淬炼之下,正在慢慢融合。这融合即是鼎身的融合,也是两个鼎灵的融合,两者缺一不可,如同阴阳两极,相互依存。
两者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重塑的镇宇鼎,定会根基不稳,无法重回巅峰,变成半吊子的仙器。
邓飞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既是为自己,也是对前世生死与共的老兄弟。
对于外界,埋头苦干的邓飞自然不知道,酆都大帝,正准备给他“浇个透心凉”。
很快又是一天过去,随着邓飞的一声低喝:“融!”
嗡嗡嗡….
镇宇鼎的虚影和鼎脚,在九阳真火的淬炼下,发出相同的颤音,仿佛在进行某种神秘的共鸣。两团被烧得赤红的液体,散发着炙热的光芒,蕴含着磅礴的能量。
它们迅速融合,开始塑形,逐渐展现出镇宇鼎的雏形。
与此同时,两个鼎灵也开始合并,如同两个灵魂的交融,彼此缠绕,互相吸引,最终合二为一,形成一个更加强大的鼎灵。
邓小飞盘坐在体内世界的莲花台上,神情专注,牵引出一道道法则,融入鼎灵和鼎身之中。每烙印一道法则,鼎身就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光芒也随之增强一分。
深坑外,百无聊赖的赵虎,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猛地打了个哆嗦。他慌忙在自己身上再多施加几层封印,希望能更好地隐藏自己。
为了更加保险,他换了身黑色的衣服,然后躲进深坑边上的废墟中。黑衣黑脸与黑暗完美融合,只有两个滴溜溜转动的白眼球格外扎眼。他紧张地盯着凭空出现在广场边缘的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酆都大帝和十大阎罗。
“大帝!咱们就在这布阵吧,”楚江王指着深坑,对着酆都大帝提议,“在这里开启引流忘川河出口,足以灌到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