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3章 迷路的雪花(2 / 2)相倚首页

想起那天跟梁茗贻吃饭的场景,严苓继续歪倒在沙发上,“跟你从小遭遇的事比起来,我那点委屈算个屁。她现在最痛苦的,不是疼爱了二十年的女儿是情敌的女儿,而是自己的女儿在情敌身边受了二十年的罪。这比当面打人骂人还恨,还毒,又杀人又诛心。她想弥补你,你不需要了,想报复情敌,不好意思,她已经挂了。梁董真是buff叠满了。”

莫爱忍不住笑,不以为然,“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自己都不在意。”

严苓默了默,对梁女士的可怜也适可而止了。

莫爱问她:“你……找过梁穆吗?”

新闻刚爆出梁家出事的时候,她主动破冰,联系梁穆。

但他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她偷偷回国,乔装去IFC找他。

他时刻跟在梁茗贻身边。

昏暗的停车场,她好不容易逮到他。

但他看到严苓,没什么好脸,拒她于千里,冷着脸说:“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严苓一巴掌甩上去,转身走时就后悔了。

明知他是故意激她走的,怎么就是放不下拧着的劲儿,与他说句软话。

她明明是担心他,用的方式总是反其道而行。

在纽约的工作没结束,她不能久留,只能又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去走秀。

严苓对莫爱说:“他跟个刺猬一样,找他,他也不想理我。”

莫爱莫名疑惑,“他跟我联系,还挺正常的呀。”

“废话,”严苓挽着她手臂说,“你现在可是拿着梁家的情绪命脉,你不高兴,他们比你还难受。你随便赏个笑脸,他们都兴奋好几天,姐妹,你替我报仇了。”

莫爱:“………”

可视响了,程景行抱着猫去接,看到屏幕里的人,对沙发上的两人说:“许天来来了。”

莫爱说:“嗯,我叫他来吃饭,你放他进来呀。”

程景行说:“还有梁穆。”

莫爱睁大眼睛,余光瞄着正战略性喝水的严苓。

她的羊绒大衣外套已经脱掉,现在只穿着一身皮质的bodysuit内搭。

身材尽显,极有攻击性,与她此刻犯怂的心态大相径庭。

程景行眼神询问莫爱让不让进。

莫爱无语,人都到门口了,难道还能不让进吗?

但转而想想,程景行的确能做出这种事,于是赶紧点点头。

两人从廊道走过来,程景行给开了玻璃门。

许天来特有礼貌:“老师。”

只对莫爱有礼貌。

“来了,冷不冷?”莫爱见许天来身上只有一件黑色冲锋衣。

“不冷,我热。”许天来露出明媚笑脸。

梁穆换了鞋走进来,才看到沙发上背对他喝茶的倩影。

心惊一瞬,梁穆本就沉郁的面容更加上痛苦神色,回身又套上了鞋。

程景行:“……你搞什么?”

梁穆对莫爱说:“我下次来看你。”

严苓冷笑出声,起身,拿起搁沙发上的红色大衣,搭在腕间,大步朝玻璃门走去,“我不碍你的眼,我走!”

莫爱忙去拉她:“苓苓……”

梁穆没搭茬,迅速换了鞋,眼神没往眼前人身上落,转身就走了。

“你………”

严苓刹那红了眼,气得呼吸急促。

莫爱拿走她手上的大衣,要带她回沙发,安慰她说:“你别总是口是心非,今天梁沐沐出院,他去处理,现在肯定不好过的,他们毕竟那么多年兄妹……”

严苓利索地把筒靴套上,快速跑出去。

“诶———衣服!”

莫爱要把她的大衣送出去,还没走出玻璃门,就一把被程景行抱住。

“乖,她不需要衣服了。”程景行狡黠地笑笑。

莫爱看外面都快飘雪了,“好冷的。”

程景行宠溺地笑:“你把温暖全送了,梁穆送什么?小傻瓜。”

“哦,”莫爱把红色大衣放到沙发上,想想不太对,又看向程景行,“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套路我?”

程景行笑而不语,揪着正逗猫的许天来说:“来,我教你泡茶。”

追出去的严苓,再没回来拿衣服。

第二天她就上了热搜。

国际名模严苓弄堂口与梁氏少东家激吻。

莫爱看模糊的马赛克照片,梁穆敞开自己的黑色大衣,把严苓裹在怀中,抱得密不透风。

莫爱截图发给严苓,附言:【我要听细节。】

严苓正忙着处理舆论,暂时没回。

睡前,她兴奋地与程景行聊起这事,程景行却说:“别高兴太早,这对CP,搞不好还是BE。”

莫爱大为不解,“为什么?”

程景行放下ipod,侧身抱住她,“我感觉梁穆变了。”

莫爱道:“是没以前……轻浮了,人还是那个人呀。”

程景行的判断完全是基于一种直觉,不大能说得出来,“他如果还跟以前一样,与严苓必然没有好结果,他拒绝她,不一定是坏事。男人的成长都是偶然发生的。”

莫爱在他怀里抬起头,“你也是?你什么时候偶然的?”

程景行拿鼻尖蹭她:“你说呢?哪个女人这么狠心,抛下我五年。”

莫爱忍不住笑,手臂在他背后合拢。

“不就五年嘛,我赔给你,十倍赔你。”

“十倍哪里够,”程景行吻上她的唇,“我记仇,你下辈子都得赔给我。”

莫爱接住他的吻,睡衣前襟的口子已被他解开。

她想到周月铃的话——男人都是得寸进尺的。

雪静悄悄地落下来,收拢了所有声音,世界被按下静音键。

莫爱迷蒙染欲的眼看着窗外,雪粉纷飞,落在窗棂。

她想,程景行一定是火,她必然是冰,被他融化,蒸成沸水,升腾起来。

“宝,看着我。”

他扶过她的脸,他眉眼过分好看,因只呈装着她,更加动人心魄。

他背脊细汗被她双手胡乱抹去,她反弓的身体将他紧抱。

他轻笑一声,吻上她雪白的脖颈。

如一条即将融化的静谧雪路,他行至深处。

“景行,别……”

她是一片迷路的雪花,被他吻成了水做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