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宛见怪不怪,“这不是很正常嘛,这是哪里?这里可是难得一次的佛骨法会呀,有名的佛寺高僧难道还不会来交流交流佛法?你觉得法雅的名声,他不会被邀请过来?再说了,他应该也是很重视这次的法会的,就连平日里一同讲经的信徒都一块带了来。”
“这个样子啊。”包灯挠挠头回道,“不过他还真是一点都不闲着,来参加法会还要将信徒带着一块来。”
宁宛笑道:“也许就是一个借口,没准是他那信徒想来凑凑热闹,又与那法雅关系好,便找个由头将他带进来吧,我才不信那种虔诚到离不开人,那他到底信的是佛,还是法雅。”
包灯听了不觉有异,笑着道,“有道理,毕竟这爱看热闹,是人之天性。”
薛恒确实不这么认为,反倒是将宁宛的话记在了心里,对于法雅,心里多了一份注意。
宁宛俯下身检查张内官,只见她检查了张内官的头皮,外面裸露暴露的皮肤,皆是没有发现一丝意外破损的皮肤,便是这朝着大殿穹顶的后脑勺也是毫无一丝伤痕,只是这嘴唇,还有这十只手指的指甲盖上都出现了中毒的反应,“薛少卿,你来看。”
宁宛抽出大理寺专用白手帕垫着死者张内官的手掌,指甲盖朝上,在白昼下呈现出很显眼的颜色。
薛恒蹲下看时,宁宛托着死者的手掌往薛恒眼前凑去,抬眼看向薛恒,“你看,这双手指甲盖的颜色,这可不是正常的样子,但是目前我并没有在他体表暴露的皮肤上面发现不正常的伤口痕迹,而且他这个位置是不是太巧了点,居然一点被坍塌的木梁砸到的痕迹都没有。”
他们见到死者最初的模样便就已经是被清理出来的,这要说一开始最初发现时候的死者情况,恐怕还是要问当事人,想到这薛恒朝后看去。
包灯不知在一旁作甚,这里翻翻,那里看看。
只见薛恒扭头朝着包灯喊道:“包司直,你过来一下。”说着还朝他招招手,而包灯一下便就兴奋了起来,就连眼神都比先前亮了好多,绝对不是错觉,宁宛心里发誓,自己的眼睛看的真真的,包灯此刻就像一只大狗听到主人的召唤,开心的立刻跑过来。
包灯一步并作了两步,来到边上蹲了下来,朝着薛恒问道:“怎么了薛少卿,何事寻我?”
“你们不是一开始在从外围开始清理吗?是如何想到要提前清理大殿中心位置的,是有什么人提醒还是?”薛恒提出自己的疑问,因为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不应该在第一天开始清理便就发现掩埋在大殿中心位置的尸体,除非尸体已然出现高度腐烂,发出足够惑人的臭味,不然无论如何他也不认为会在第一天清理出这么一条诡异的道路出来。
包灯恍然大悟,原来薛少卿是问这件事,“薛少卿,多想了,之所以会发现张内官的尸体其实是一个意外,并非如少卿所猜测的那般有人指点所致,实在是有一条大横梁倒在后殿清理废墟上,这条横梁很长,应该是横跨了后殿至大殿部分的屋脊,所以值守侍卫在清理的时候抬起的时候发现,一直压到大殿中间位置,我想着反正都是需要清理的,早清理晚清理,那不是都得清理嘛,于是我便吩咐他们将那横梁拉出来,这不是拉到一半的时候,掩在下面的张内官便就出现了,还吓了我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