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都睡到接近中午,起来后,把午餐早早吃完,各自收拾后,又回到原先那辆商务车里。
期间,徐永强除了被佳佳把黑罩绑的紧些,嘴和手一直没有再被绑,似乎也没人问他的手怎么解开的一事。
琦琦像昨晚的互动没发生一样,跟其他人谈笑,只是在扶着他出门和上车时,动作提醒细致了些。
按昨天的分工,徐永强打扮成一名盲人,到某地的计算中心后,按流程出示智深黑卡身份,之后的流程就交给她们三人。
到计算中心后,徐永强从接待人员介绍中知道,他们的所在地已经是鹰潭,接下来按部就搬,她们三人依次下载记忆,相比上传的时间,下载完成很快,在最后小玉完成下载体验记忆后,三人都说去卫生间,留下徐永强在中心休息区等着,只是这一等大半天,她们三人就再没有出现。
徐永强后知后觉,在他等了近半小时左右,他才意识到,她们已经离开。他扒开眼罩,适应了一下光线,仔细辨认着熟悉又陌生的计算中心,在休息大厅形形色色的人来人往中,希望又不希望看见琦琦三人,只是似乎连注意他的人都没看到。他开始有些庆幸,自己被绑架的两天只算有惊无险,在茫茫人海,自己的存在也确实渺小,就算被人绑架,或者就此消失可能也无人在意。而在座位上一直那么停留,他甚至有种被琦琦她们抛弃的错觉,可能与她们再无见面可能。
许久,他回过神,才留意身边的一个背包,那是他的返程行李。鼓鼓囊囊的和之前一样,可见这两天,她们没有查看过里面的东西,也说明,她们对他的财务没有任何兴趣。
“现在谁还是为钱绑人”、“说不定还能送你些回报”、“你去下载那段体验记忆就知道了!”、“你身体肌肉还真结实呢。”徐永强的脑海留下的声音在环绕,因为对不上人的样貌而认人迷惑,随着时间,这段记忆被他在心底封闭后,当再回忆这段经历时,他都感觉是那么不真实,有时候他觉得,这段体验是不是来自以往下载的某人的记忆?越是这么想,这段被人绑架的记忆越感觉飘渺,越被从内心定义为他人的记忆数据。
他把这段时间的记忆上传到“外脑”,以防淡忘。
回到公司,徐永强用临时去见老同学的理由,把消失的两天敷衍了事,当然,在鹰潭被释放后,他也第一时间找冯志敏确认了儿子文泽的安全。
之后,他又投入到副总经理刘谊主导的场景数据对人脑记忆存储影响的技术研究上。自从体验了两天失去视觉的感觉后,他似乎从这件事上有些新的启发,潜意识中感觉技术就是差着一层窗户纸无法捅破。
有一天,徐永强下班回家,进门正巧听到儿子徐文泽抱怨说,还想去双桥镇冯叔叔家吃稻田鸭。这句话,顿时把他的记忆拉回了第一次送儿子去双桥那天,回到那晚洁净的月光,沉入香辣稻田鸭的味道记忆中,包括被绑两天的经历,连带一瞬间也把琦琦身体的味道,光滑皮肤的手感,以及她嘴里呼出的热浪记忆唤醒。他发现,自己被蒙住眼睛的两天,其他感官留下的记忆尤其清晰,但唤醒这些感觉的,是那些记忆中的味道。他呆呆的站在门口,不一会儿,他突然转身,对着里屋说了声有事回趟公司,就开门走了。
徐永强在会议室白板上快速画出思维导图,下面是陆续回到公司的技术核心负责人李村,刘谊等几人。
“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需要绝对保密,请大家关闭手机,电子手表等所有电子设备。”徐永强坚定原则,看着大家操作,等大家做完接着道:
“前段时间,刘谊把场景中大脑神经记忆研究课题阶段成果给我看了,我认为研究收获的价值是巨大的,从场景中的声光电波力等得到的数据对记忆存储都有直接影响,这些环境因子就好比游泳时包围人的水,尽管信息庞大且复杂,但并不是所有都能记忆储存,或者更精准的说,那些不是达到形成长久记忆存储的条件。我们能把记忆上传到硬件存储,是沿着脑神经中微电粒子轨迹的“运动-同步-反馈-协助”的逻辑处理、存储。但从硬件下载到大脑的数据却有重大数据丢失,导致无法在大脑形成长期存储记忆,而且,那些常常使人产生记忆混乱,甚至出现与记忆内容不相关的错觉。”
“这个问题我们之前研究过,还是上传时的数据太模糊,在下载到大脑后,大脑重新处理后,很多无法识别,就被当无效信息粒子删除了。所以我才提出结合场景内的因素,希望看看到底是什么元素少了。”刘谊补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