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思索一阵，拿着琴谱翻来覆去看。

陆霜坐在沙发上工作，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就回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黎初问他：“你觉得好听吗？”

陆霜毫不犹豫点头，“好听。”

“……算了。”黎初觉得问他等于白问。

陆霜放下电脑，走过去同他坐到一起，道：“有什么问题？”

黎初道：“就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你跟我展开说说。”

黎初将这首曲子的背景讲给他听，又告诉他自己的表演情况，最后道：“我感觉我把这场美好的倾慕弹成了莽撞的叨扰！”

“莽撞不好么？”陆霜道。

“什么？”

陆霜重复一遍，“莽撞不好么？”

“你说这首曲子是肖邦年少时为初恋所作，那青涩、莽撞不是更符合那个时期的肖邦心境么？年少时的爱恋，不就是雀跃中夹杂着鲁莽表达吗？”

“！”黎初震惊道：“你说的对啊！谁说舒缓的曲子就一定要柔和表达？哇！陆霜！你好厉害啊！”

陆霜勾起唇角，“那我想要一个表扬。”

“啊？什么表扬？”

陆霜凑近他，道：“亲我一下。”

黎初横他一眼，拒绝道：“我是传染源。”

陆霜继续靠近他，将他堵在窗边，眼里爱意交织，“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这个场景和这句话与某一日的记忆重叠，黎初的心境却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但他仍旧摇头拒绝。

可惜陆霜也不是当初的陆霜了，他有了新的身份，他可以无视他的拒绝。

黎初被陆霜搂住，双唇被俘虏，他只能紧紧环住对方的脖颈，以免自己溃败的彻底。

陆霜睁开眼，眼里隐晦的光影浮浮沉沉，他托住黎初，边吻边抱着他走进卧室。

黎初沉溺在陆霜给他造的温柔屏障里，因此他被按倒在床上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衣服被掀起来，一只手摩挲到胸口时他才惊觉危险。

他一把抓住陆霜的手，给他拿开，脑袋往右边偏。

可对方紧追不放，嘴唇与舌尖都加大攻势，刚拿开的手又跑到了腰上，另一只手与黎初十指交缠。

黎初内心越来越不妙，他甚至都不用尝试去挣扎和逃跑，因为他知道陆霜的力量，也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的无力。

陆霜的手开始移向黎初睡裤的边缘，黎初一惊，开始不住咳嗽起来。

陆霜一顿，幽深的眸子里泛起懊恼，他退开扶起黎初，轻拍他的背。

“咳咳咳……”黎初把脸都咳红了才慢慢平息。

陆霜将黎初拉过来搂在怀里，自己靠在床头，道：“我着急了，对不起。”

黎初又咳了两声，没接上话。

“还有一件事，我要坦白。”陆霜又道，同时握紧了他的手。

黎初有些惊讶：“什么事？”

陆霜心里突然生出一丝紧张，他铺垫道：“本来我是想等你自己发现的，谁知你一直没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