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避开致命伤害,但也免不了被剑气,脚踝处传来钻骨般疼痛,额头渗出密汗
但她现在哪里还顾得上,必须趁黑袍不能再次汇聚内力,给他致命一击
因而下一秒,只见姜宁连忙提起软剑,轻盈的身姿借力一跃空中,翩若游龙朝着黑袍男子,精准瞄向黑袍男子的胸腔,毫不犹豫刺去
没想到姜宁还能反击的他,反应不免慢了一拍,转瞬间,锐利的剑尖已经出现在眼前
“锵~~”两剑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隐隐还见摩擦出现的火光
一击不成,姜宁如同鬼魅般侧身一闪,剑光闪着寒芒,像月牙划破夜空,剑尖携带血珠溅起,清冷的脸庞透露着坚毅的杀气
脖颈脉搏血液如泉水般涌出,黑袍男子不甘的瞪大双眼,论内力,从未有人能比得上他,可他致命的点便是近身,究竟姜宁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不可能,明明交手不过几招,她怎么会…..她怎么….
“嘭”
高大的身影倒下,黑袍男子瞪大着双眼,死死不闭,透露着强烈的不甘之意
终于姜宁确认他生命迹象流失,紧绷的弦这才有所松动,屏住的呼吸顿时一松,脚步踉跄倒退几步。以手撑着桌案,支撑发软的身体,大口的喘息着,胸口剧烈的起伏
只有她知道,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强大的内力支撑着,刚刚要是有一分偏差,她必将被反杀的
然而刹那间,刚刚才没了呼吸的黑袍男子如鲤鱼打挺般跃起,抱着同归于尽必死的目光,狠戾朝着姜宁袭来
再次绷直身子的姜宁想提剑抵御,却双手如棉花般没反抗的力气,只好连连后退
就在剑尖与姜宁的心口处只剩一指距离,黑袍男子停了下来,缓缓的低下头,看了一眼刺穿他身体的长枪,血液从嘴角流出“主上,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话音落下,轰然到地,露出了身后满脸漠然的青衣女子,她脸上面无表情,要不是还保持着刺剑的动作,姜宁都要怀疑人是不是她杀的
在看清来人后,姜宁明显松懈了下来,而来人看见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一秒破功,漠然的面容出现裂痕,快跑几步上前“伤着哪里呢?”
见到熟悉的人,姜宁放松不少,顺势坐到凳子上,虽说伤口疼痛难忍。但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摇了摇头“多谢你了”
她正疑惑呢,为何营帐内这么大的声响,除却一开始询问的人,怎么无旁人来
现下看到了钰莹,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半蹲着为她医治的钰莹听完,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没好气说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不外出声张,将人留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避免他人失去性命吗”
“要是我再次一步,我又该去阎王找你魂魄了都。”
明明钰莹是在抱怨,姜宁不由觉着鼻尖一酸,她知道,当年钰莹一定去过。为了不让她担忧,压制心里的情绪,为自己解释道“我从近身就发现了,此人内力深厚,对近攻却有致命弱点。”
“他不擅长,我擅长,以我长处博他短处,何愁不胜。”
当钰莹把她脚踝上的伤口处理愈合后,钰莹扯过她的手,指腹搭在手腕处,细细把脉
这不把还好,一把钰莹就像个炮仗点了火般“姜宁!我看您真是不要命了是吗?”
”你现在可是肉体凡胎,稍有不慎,随时准备下一世把你!”钰莹边吼着,边站起身
在姜宁讨好的视线下,灵力运转,手腕翻转,一枚黑褐色丹药漂浮在空中
“铸魂丹”姜宁吃惊地红唇微张,不确定地说“不…..不至于用到怎么珍贵的丹药吧,你可就三枚…”
“闭嘴”钰莹没好气道,手上结诀越发快速,手中淡蓝色的光芒越发浓郁,悬浮在空中的丹药化为一团星布,她双手一推,那光芒随之笼罩在姜宁身上,一点点的渗透进去
原本姜宁体内的灼烧感就像遇见一股温热舒畅的暖流,如同吵闹的小孩得到了母亲的安抚,温顺,乖巧
感受那股暖意在体内游走,积压在体内的浊气也缓缓吐了出来,皮肤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待光芒消散,姜宁浑身如同经过洗涤,深呼吸一口,睁开了双眼,满眼感激的望着钰莹,红唇轻启
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被钰莹抬起手打断“打住!我可不接受口头感谢哦”
接着侧过身指了指躺在原地的范智墨道“我只救你,他人我可不管噢。”说完双手一摊,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去
这下姜宁才注意到范智墨,连忙喊人进来,与军医两人合力再次救治范智墨,处理好伤口。也算黑袍男子见他有用,并是个昏睡之人没下死手,不外乎一些皮肉伤。接着就与军师说明了黑袍男子的情况
军师一向只追随范智墨,故而无论是谁当主将,他都只愿留在营帐等候范智墨醒来。如今倒成了可以拿主意的人
根据姜宁的阐述,军师脑海浮现一抹熟悉的人影。思索片刻后,上前伸手摘下此人面罩,竟真是他一年前在林中救下的小子。
一时间,军师心中五味杂陈,感慨道“小儿聪慧,天资卓越。怎落得投敌不明之境地”
观察军师反应,姜宁知道军师与他应当有不一样的情感,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气氛一时有些悲凉起来
倒是钰莹突然想起什么,四处寻找过后,对着姜宁问道“严珩呢?今日怎么不见他”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姜宁这才发现,往日都跟在她身旁的人,竟然不见了
还没等她寻找,归营的号角响起,众人面上一喜“是谢将军回来了!”围在一处的将士一窝蜂的跑了出去
“还不速速出来迎接我们谢家军!”
“你们都不知,谢将军出马有多神勇….”“还用说吗!谢将军自然是打胜仗的!”
吃了怎么多场败仗,总算胜利的将士们,恢复以往的士气,来不及卸甲扯着嘹亮的嗓门吆喝起来了
即便还在帐篷里的姜宁会心一笑,抬起脚就往外走去,找找严珩,刚走到门边,直接撞上了独身进来的谢予安
意欲恭贺的话语在看到谢予安沉重的脸色后,上扬的嘴角也放了下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出了什么事了?”
风尘仆仆的谢予安紧抿着唇,酝酿半响后,才缓缓说道“摄政王,在霍宴手里。”